老师快把腿扒开让我

发布时间:2025-12-31 13:00:43 来源:原创内容

老师快把腿扒开让我

我站在病房门口,手心里全是汗。门虚掩着,消毒水的气味一个劲儿往鼻子里钻。那句话,像卡在喉咙里的鱼刺,咽不下去,吐不出来——“老师,快把腿扒开,让我看看伤口。”

这事得从头说起。李老师是我高中的语文老师,也是我的班主任。个子不高,戴副眼镜,说话总是慢悠悠的,可板书却写得遒劲有力。我那时候偏科偏得厉害,数理化一塌糊涂,就语文还能看。李老师没少为我操心,放学后常把我留在办公室,从文言文讲到作文结构。窗外的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,粉笔灰在光柱里打着旋儿。

毕业这么多年,我和老师断断续续联系着。听说她退休后,闲不住,跑去山区支教了。上周,消息传来,说她在山里家访时,为了拉住一个追野兔差点滚下山坡的孩子,自己摔了一跤,腿被尖锐的岩石划开好长一道口子。因为当地医疗条件有限,伤口处理不及时,回来后就感染了,住了院。

我买了果篮,急匆匆赶到医院。可真到了门口,脚步却黏住了。脑子里乱糟糟的,一会儿是当年她讲解《背影》时微红的眼眶,一会儿是想象中那可怖的伤口。那句话,是我在来的路上,反复琢磨该怎么劝她配合医生检查时,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的。可真要对着老师说出口,总觉得……太直接,太粗鲁,甚至有点大逆不道。

我深吸一口气,敲了门。

“进来。”声音还是那么温和,只是带了点疲惫。

推开门,老师靠在床头,手里拿着本书。看见是我,她眼睛亮了亮,笑了:“你怎么来了?工作不忙啊?”

“再忙也得来啊。”我把果篮放下,打量着她。气色还好,但盖着薄被的右腿,明显看得出有些不自然的隆起。寒暄了几句,问了病情。老师轻描淡写,只说“没事,消炎就好了”。可我从护士站打听过,情况没那么简单,感染有点麻烦,老师怕麻烦别人,总是不肯让医生彻底清创检查。

我心里着急。那股劲儿一上来,也顾不得斟酌字句了。我往前挪了挪凳子,看着她的眼睛,声音有点发紧,那句话就这么冲出了口:“老师,您别瞒我了。我都知道了。这次您得听我的,也得听医生的。”

老师愣了一下,笑容淡了些,手指无意识地捻着书页。

我豁出去了,语气更急,也更恳切:“您看您,总是想着别人,想着学生,想着不给人添麻烦。可您自己呢?伤口不好好处理,落下病根怎么办?以后还怎么走路,怎么站讲台?”

我顿了顿,那句演练过无数次的话,终于伴着沉重的呼吸吐了出来:“老师,快把腿扒开,让我……让医生好好看看伤口。咱们得彻底治,行吗?”

说完,我脸有点烧。这话太生硬了。可没想到,老师听完,沉默了一会儿,眼眶却慢慢红了。她摘下眼镜,用指尖按了按眼角。

“你这孩子……”她叹了口气,声音有点哑,“跟当年一样倔。” 她没再坚持,轻轻掀开了被子的一角。纱布包裹着的小腿露了出来,隐约能看到渗出的药渍。她按响了呼叫铃。

护士和医生来了,开始小心翼翼地解纱布。过程里,老师一直别着头,没去看。我的手在身侧攥成了拳头。当纱布完全揭开,那道红肿、有些狰狞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时,我倒吸了一口凉气。而老师,却仿佛松了口气。

医生开始处理,消毒水的气味更浓了。老师忽然开口,声音很轻,像是对我说,又像是自言自语:“在山里,那孩子吓坏了,我抱着他,就觉得,腿上的疼也不算什么。回来怕你们担心,也总觉得是小事……现在让你这么一说,倒显得我糊涂了。”

我鼻子一酸。看着医生专业地清理、上药,心里那块大石头,终于“咚”一声落了地。那一刻我明白了,那句话虽然直白得近乎冒犯,但它撕开的是老师强撑的坚强,是我心里无用的担忧,更是横在正确治疗前的那层不必要的“体面”和“忍耐”。

有些关心,或许就是需要一点“莽撞”才能抵达。就像当年她不留情面地划掉我作文里华而不实的词藻,逼着我直面最朴素的真情实感一样。真正的爱护,有时候恰恰需要一点看似“不敬”的勇敢,去推开那扇虚掩的门,去直面问题本身。伤口的愈合需要空气,需要光照,而有些深藏的情感与关切,也需要一句破开僵局的话,才能让阳光照进来。

老师需要一次坦诚的治疗,而我们需要学会的,或许是如何把那份焦急的牵挂,转换成更有力的、推动改变的行动。这不只是对伤口的清理,也是一次心灵的清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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