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壁机长大叔是饿狼番外
隔壁机长大叔是饿狼番外
客厅的灯没开,只有电视机屏幕的光明明灭灭,映着顾霄半边脸。他刚下航班,飞行夹克随意搭在沙发背上,手里捏着罐啤酒,眼睛却没在看球赛。隔着一道墙,能隐约听见隔壁传来叮叮当当的做饭声,还有那个总带着笑的声音在哼歌。
“啧。”顾霄仰头灌了口酒,冰凉的液体滑下喉咙,却压不住心里那点躁。隔壁住的是新来的副驾林澈,阳光,爱笑,做饭香,跟谁都处得好。跟他这种飞了十几年、脸上就差写上“生人勿近”的老油条,完全不是一路人。
可偏偏,他的目光总忍不住跟着那小子转。机组车上,林澈困得脑袋一点一点,差点靠上他肩膀;模拟机训练,明明紧张得手心里都是汗,还梗着脖子说自己能行;还有上次,雷雨天气备降,忙乱中那小子递过来一杯温水,指尖无意碰了一下,烫得他心头一跳。
这感觉不对劲,很不对劲。顾霄自认是匹孤狼,天空和航线才是他的领地。可现在,领地旁边悄没声儿地搬来一只……怎么说呢,像只毫无防备、还总散发着温暖气息的小动物。对他这种习惯了冷清和秩序的人来说,简直是种甜蜜的干扰。
墙那边的响动停了。顾霄下意识竖起耳朵。接着,门铃响了。他顿了顿,才起身去开。
林澈站在门外,手里端着个白瓷碗,热气腾腾。“顾机长,刚炖了山药排骨汤,多了点,不嫌弃的话……”他笑得有点不好意思,眼睛亮晶晶的。
顾霄没说话,侧身让他进来。汤的香气瞬间弥漫开,带着家的暖意,跟他这间只有冷硬线条的屋子格格不入。林澈熟门熟路地把碗放在餐桌上,转身时,罢恤下摆微微卷起一点,露出一截柔韧的腰线。
顾霄眼神暗了暗。就是这种不经意的、毫无自觉的亲近,最要命。
“坐。”他的声音比平时哑了点。林澈倒也不拘束,在餐桌对面坐下,看他喝汤。“味道还行吗?我盐可能放少了点……”
“挺好。”顾霄打断他。何止挺好,是太好了,好得让他心里那点躁动又翻腾起来。他放下勺子,抬起头,目光沉沉地落在林澈脸上。“林澈。”
“嗯?”年轻人眨眨眼,带着点困惑。
“你知道,”顾霄慢慢说,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冰凉的啤酒罐,“有时候,人靠得太近,不一定是什么好事。”
林澈愣了一下,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了。“顾机长……你什么意思?”
“意思是,”顾霄站起身,高大的身影带着压迫感,绕过餐桌,停在他面前。两人距离瞬间拉近,近到能看清林澈微微颤动的睫毛。“我这个人,领地意识很强。不喜欢别人随便进我的地盘,也不喜欢……”他顿了顿,声音压得更低,“不喜欢看中的东西,毫无防备地在眼前晃。”
林澈的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,他想往后靠,背已经抵住了椅背。“我……我没……”
“你有。”顾霄俯下身,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,把他圈在方寸之间。机长的目光锐利得像能穿透云层,此刻却紧紧锁着眼前的人,那里面翻滚的情绪,复杂得让林澈心跳漏了好几拍。“你每次笑着跟我打招呼,每次‘不小心’碰到我,每次像现在这样,带着一身让我放松警惕的气息靠近我……”
他的呼吸拂过林澈的额发。“你说,我该怎么理解?”
空气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。电视机里的球赛解说成了遥远的背景音。林澈张了张嘴,脸涨得通红,却半天没吐出一个字。他好像终于意识到,自己一直以为的“友善邻居”,皮下可能真是头蛰伏的、耐心的猛兽。
顾霄看着他这副样子,心里那点恶劣的、占有的念头更清晰了。但他没再逼近,反而直起身,拉开了些许距离,只是目光依然没放过他。
“汤很好喝。”顾霄语气恢复了点平时的冷静,却更显得意味深长,“谢谢。不过下次……”他瞥了一眼那还剩大半的汤碗,“下次,或许可以留下来一起吃。”
他这话说得含糊,却又再明白不过。林澈几乎是慌慌张张地站起来,眼神乱飘,不敢跟他对视。“我、我碗先放这儿,明天再来拿!”说完,几乎像逃跑一样,拉开门就溜回了自己家。
门轻轻关上。顾霄站在原地没动,听着隔壁传来略显慌乱的落锁声,嘴角极慢地勾起一个弧度。吓跑了?也好。至少让那小动物明白,隔壁住的,可不只是个严肃的机长大叔。
他走回沙发,重新拿起那罐啤酒。屏幕的光映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,那双惯常冷静自持的眼睛里,此刻却带着一种近乎狩猎者的专注和耐心。汤的香气还萦绕在鼻尖,而墙那边,暂时没了动静。
顾霄知道,有些东西一旦挑明,就再也回不去了。而他,似乎并不讨厌这种改变。甚至,开始期待接下来的“航程”了。天空的航线他烂熟于心,而隔壁这只小动物会将他引向何方,这份未知,竟让他久违地感到了兴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