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林附近还有200块钱的爱情吗,海林200元爱情故事
那个冬天的车站
海林火车站的候车室还是老样子。绿色油漆剥落的长椅,暖气片嘶嘶作响,空气里飘着方便面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。我搓着手哈出白气,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,不知怎么就想起老张前几天在酒桌上问的话:“你说,现在海林附近还有200块钱的爱情吗?”
这话让我愣了半天。200块钱能干什么呢?大概是一顿火锅,两场电影,或者像现在这样,买一张去县城的车票后,兜里还剩下五十块。可是爱情?老张抿了口白酒,眼睛望着窗外:“当年我跟你嫂子第一次见面,就在工人文化宫旁边的冷饮店。两根奶油冰棍叁毛钱,沿着河堤走了整整一下午。现在那条河堤都修成观光带了。”
车来了。我对座的是一对年轻情侣,女孩靠在男孩肩上,两人分着一副耳机。男孩从背包里掏出保温杯,轻轻吹了吹才递过去。这些细小的动作,突然让我想起二十年前的表哥。那时他在海林下面的镇子打工,每个月最期待的就是去见在纺织厂上班的女朋友。他们会去看五块钱的露天电影,吃五毛钱的烤串,剩下的钱刚好够买两瓶汽水。表嫂现在还会笑着说,那时他总把瓶盖先拧开再递给她。
现在的年轻人不一样了。闺蜜小琳上个月分手,因为男友忘记纪念日。她在电话里哭:“我不是非要那个包,就是感觉他不用心了。”可问她什么是用心,她沉默了很久。好像我们都习惯了用价格衡量心意,却忘了最早让我们动心的,可能是深夜加班后的一碗热粥,或者是过马路时下意识护住你的那只手。
车到山河屯时,那对情侣下车了。站台上,男孩把围巾解下来围在女孩脖子上,两人呵着白气说笑走远。我突然觉得,老张的问题也许不该用“有”或“没有”来回答。
隔壁座的大娘要去给孩子送自己腌的酸菜。“外面的哪有家里好吃,”她拍拍沉甸甸的编织袋,“这孩子就馋这口。”这让我想起母亲总说,父亲追她时,最阔气的一次是花了半个月工资,带她去吃了顿老上海西餐厅。现在餐厅早拆了,但他们还时不时念叨那天的罗宋汤味道。
其实说到底,200块钱不过是个数字。重要的是在那段海林200元爱情故事里,人们愿意把有限的东西,毫无保留地交给对方。就像此刻窗外掠过的那些平房,炊烟袅袅升起,每扇窗户后面,大概都有属于自己的计算方式——计算着柴米油盐,也计算着谁今天多干了活,谁偷偷记住了对方爱吃的菜。
列车广播响起,下一站就是终点。收拾行李时,我看见那对情侣坐过的位置落了一张电影票根,是最近很火的那部爱情片。票价四十,对他们来说或许只是普通的消费,但刚才男孩用手护着女孩头顶怕她撞到行李架的样子,倒让我觉得,有些东西从来就没变过。
出站时雪停了。路边卖烤地瓜的大爷笑着招呼:“来个热乎的?”我买了一个,捧在手里暖暖的。手机响了,老张发来语音:“下周你嫂子生日,你说我送点什么好?”我咬了口甜糯的地瓜,突然笑了。也许我们都在寻找的,从来就不是那个标价,而是捧出真心时的那份郑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