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灬啊灬啊灬要高潮
啊灬啊灬啊灬要高潮
你肯定听过那种声音。不是从什么不正经的地方，就是日常里——球赛最后十秒，那个压哨叁分球在空中划出弧线，全场屏住呼吸，只剩下一种拉长的、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“啊……”。又或者是坐过山车，爬到最高点，停顿那么一下，然后猛地往下冲，风灌满嘴巴，身边全是扯着嗓子的“啊——！”。
这声音有意思。它开头总是实在的，带着劲，可中间就虚了，变成了一股气，拖着，颤着，像绷到极限的橡皮筋，不知道下一秒是断掉还是弹回来。最后那个“要高潮”，反而是最安静的，是心里头那声喊，没出来，全堵在胸口，胀得发慌。
我觉着吧，人活着，好多时候不就为了找这点“要高潮”的劲儿么？不是那种意思，你别想歪。我说的是那种“临门一脚”的感觉。比如你写个方案，憋了叁天，茶饭不思，就在觉得山穷水尽的时候，脑子里突然“叮”一下，那条线通了，所有零碎的玩意儿噼里啪啦全对上了。那一刻，你手指头悬在键盘上，血往头上涌，心里头不就是“啊灬啊灬啊灬要高潮”么？就差最后那一下敲定了。
再比如说跑步。跑到后半程，肺像破风箱，腿灌了铅，每抬一下都跟要命似的。你心里骂自己找罪受，可就是不想停。这时候，身体其实在跟精神较劲。挺过那个最难的“极点”，忽然就轻快了，呼吸顺了，步子也稳了，好像能一直跑下去。冲过终点线那一刻的虚脱和痛快，就是那声拖长的“啊——”终于落了地。
这种心流体验，说起来玄乎，其实人人都尝过。就是你完全投入一件事，忘了时间，忘了自己，跟手头的东西合二为一了。画家对着画布，程序员对着代码，老妈研究出一道新菜，小孩搭好最后一块积木……那个全神贯注的过程，就是“啊灬啊灬”的蓄力，而完成的那一瞬，就是期待中的释放。只不过，这“高潮”不是结束，它往往是下一个投入的开始。
可现代人挺矛盾的。我们一面疯狂追逐这种巅峰时刻，想用各种刺激填满自己——更快的网速，更劲爆的视频，更即时的满足。另一面呢，又特别怕那个“啊灬啊灬”的等待过程。过程多枯燥啊，多难熬啊，恨不得所有事情都能“一键达成”。结果就是，刺激的阈值越来越高，真能让你全身心投入、感到纯粹快乐的事儿，反而越来越少。我们好像得了“高潮恐惧症”，只想要那个结果，却躲开了酝酿结果所必需的、甚至有点痛苦的张力。
这就好比只听交响乐最激昂的那叁十秒，跳过前面所有的铺垫和起伏。没意思，真的。那叁十秒之所以撼人，恰恰是因为有前面的酝酿。生活里的好事儿，多半也遵循这个理。延迟满足这个词儿，现在提的人少了，可它内核没变。你得忍受那个不确定的、拉长的“啊灬”，才能等来后面扎实的落点。
所以我在想，或许咱们得重新学着欣赏，甚至享受那个“要高潮”之前的状态。那是一种充满可能性的状态，是箭在弦上，是黎明前的黑暗。虽然心里挠得慌，可希望也正是在这时候最亮。别急着跳过它，就在里头待一会儿，感受一下自己的心跳和期待。你知道它要来，但不知道具体是哪一秒，这份未知本身，不就是活着的一种滋味么？
下次当你再感觉到那种“啊灬啊灬啊灬”——不管是工作卡在关键点，还是关系到了微妙处，又或是梦想看着近却总差一步——别太焦虑。喘口气，告诉自己，这拖长的颤音，这绷紧的弦，正是好东西快要来的信号。你只需要，再专注那么一点点，再坚持那么一下下。
然后，等着你的东西，自然会来。它可能不是巨响，也许只是一声轻轻的叹息，一次尽兴的呼吸，但你知道，成了。那一刻的滋味，只有经历过前面所有“啊灬”的人，才真正懂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