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香五月五月婷婷
丁香五月五月婷婷
这标题念起来，是不是有点特别的韵律？像一句旧时童谣的开头，又像暮春时节，谁在巷子深处轻声唤着谁的小名。丁香，五月，再来一个五月婷婷——时间在这里迭了一下，仿佛光阴打了个小小的盹，舍不得往前走。
先说这丁香吧。四月底五月初，正是它开得最喧闹又最安静的时候。说它喧闹，是那香气，一团一团的，不打招呼就扑到你怀里，带着点药味的清苦，可仔细一闻，底下又藏着甜。那股子劲儿，不像桂花香得那么老实，也不像玫瑰香得那么张扬。它有点飘忽，你特意去寻，它倒躲开了；你不经意路过，它又缠上你的衣袖，跟你走好一段路。
说它安静，是看它的模样。一簇簇细碎的小花，挤挤挨挨的，颜色也多是淡紫或月白，不抢眼。长在庭院角落，或者老墙根下，自开自落。古人诗里说“丁香空结雨中愁”，那份愁绪也是淡淡的，结着，却不沉重，像是青春里一点没来由的怅惘，过了那个季节，自己也就化开了。
那么，第一个“五月”是什么呢？是节气，是宣告。风彻底软了，棉袄可以放心收进箱底。阳光有了分量，照在背上暖融融的，却不燥。这是一个万物都舒展到最自在样子的月份。庄稼铆足了劲生长，街边的树叶子绿得发亮，连天空都好像比别的季节高远一些，蓝得透透的。
可标题偏偏又来一个“五月婷婷”。这第二个五月，味道就不同了。它不再是那个客观的、日历上的月份，它有了形象，有了姿态——“婷婷”。一下子，就从时光，变成了时光里的一个人，或者一种情致。你想啊，一个叫“婷婷”的姑娘，或是“婷婷”而立的一株花树，它就站在那里，在五月的风和阳光里，不言不语的，却占满了你整个视野。
这种重迭很有意思。头一个五月是背景，是舞台；第二个五月，是主角，是聚光灯下那抹最动人的身影。生活里不也常有这种时刻吗？同样的时间，因为有了特定的人、特定的事嵌入其中，那段光阴就被赋予了别样的光彩和密度，从此在记忆里独自成立，变得“婷婷”起来。
或许，这说的就是一种“生活的聚焦”。我们度过的年年岁岁，大多相似，像一条平缓的河流。但总有几个瞬间，几段日子，因为某些相遇、某种心境、甚至只是一阵恰好的花香，而被突然点亮、放大、定格。它们从时间的流里凸显出来，有了自己的名字和模样。往后你想起那个春天，记不清所有的阴晴雨雪，却一定会记得，某个五月的午后，穿过一片丁香花荫时，心头那阵无端的、温柔的颤动。
眼下这个五月，丁香大概快开过了吧。香气渐渐散入风里，那细碎的花影，也许落了一地。但这标题留下的意象，却还在。它提醒我们，日子固然是流水般过去，但我们是有能力打捞起其中的片段的。用你的注意，用你的感受，去赋予某一段平凡时光以“婷婷”的风姿。让它不只是日历上被翻过的一页，而是你生命画卷里，一笔淡淡的、却永不会褪色的颜色。
窗外的绿意越来越浓，夏天就要来了。但五月的这份“婷婷”，或许可以留下来，成为心里一点小小的、安静的清凉。当你在往后的燥热或匆忙中，忽然想起这几个字，嘴角能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，便足够了。日子啊，有时候就是靠这些小小的、美好的意象，才变得可以咀嚼，有了回甘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