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外初夜完整版
婚外初夜完整版
林薇站在酒店房间的落地窗前，窗外是陌生的城市灯火。她手里攥着房卡，边缘硌得掌心生疼。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，是陈默在洗澡。这一刻终于来了，这个她反复想象、犹豫、甚至暗中期待的时刻。可心里头那股劲儿，怎么就像泄了气的皮球，噗嗤一下，只剩下一层软塌塌的皮。
她和陈默是在项目合作时认识的。对方公司派来的对接人，比她小五岁，眼睛亮晶晶的，说起方案来手舞足蹈。和自己家里那位，下班后只知道瘫在沙发上刷手机的老王，完全不一样。微信上的聊天记录从“林老师，这个数据您看下”慢慢变成了“薇薇，今天降温记得加衣”。那条界线是什么时候模糊的？她记不清了。只记得某个加班的深夜，他发来一句：“你累的时候，肩膀可以借你。”就这一句，让她对着手机屏幕，发了好久的呆。
水声停了。林薇的心猛地一跳。她忽然想起出门前，女儿抱着她的腿问：“妈妈，你出差给我带什么礼物呀？”小脸仰着，满是信任。当时她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，含糊地应了声“好”。现在那根针，好像还留在心口窝里，随着呼吸，隐隐作痛。
“想什么呢？”陈默的声音在身后响起，带着沐浴后的湿气，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他走过来，手轻轻搭上她的肩。林薇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。这个动作，她曾在脑海里预演过许多次，应该是浪漫的，带着偷尝禁果的颤栗。可实际感受，却像是一件不合身的外套，看着漂亮，穿上却束手束脚。
房间里太安静了，静得能听到中央空调出风的嗡嗡声。陈默试图说些轻松的话，语气却有些干巴巴的。林薇附和着，脑子却像开了另一个频道，不受控制地闪回一些片段：家里阳台上那盆她总忘记浇水却依然活着的绿萝；老王打呼噜的声音，吵得她睡不着，但有一次他出差，那安静反倒让她失眠了；女儿第一次叫她妈妈时，口水糊了她一下巴……这些碎片，此刻无比清晰，硬生生挤进这间精心营造的、本该充满暧昧气息的房间里。
“我……”林薇转过身，张了张嘴。陈默的眼神很热切，但她在那片热切里，忽然看到了和自己相似的惶惑。也许，他也在期待着什么，或者，对抗着什么？这个念头让她稍微冷静了一点。
接下去会发生什么，她心里明镜似的。但“知道”和“感受”，完全是两码事。当陈默的吻落下来时，林薇闭上了眼。触感是温热的，技术似乎也不错。可她的心里，没有预想中的天旋地转，也没有小说里写的电流穿过。反而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，她在这一头，感受着另一头模糊不清的温度。一种巨大的疏离感，毫无征兆地涌了上来。这个吻，这个人，这个夜晚，连同她自己，都变得有点陌生，有点……不真实。
原来，这就是所谓的“初夜”。不是身体上的，而是某种心理防线的第一次彻底撤离。它没有想象中的惊心动魄，更像是一场寂静的雪崩，内心某些坚固的东西，在无声无息中坍塌了。她以为迈出这一步，是走向一种新的“生”，此刻却清晰地嗅到了“失去”的气味。失去一种简单的踏实，一种哪怕平淡却无须伪装的轻松。
陈默似乎察觉到她的走神，动作迟疑了。他撑起身子，看着她，眼里有疑问，也有被打断的尴尬。林薇望着天花板，那上面有一盏设计感很强的吊灯，光线柔和。她慢慢吸了一口气，又缓缓吐出来。这一刻的停顿，长得像一个世纪。
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远处隐约传来城市的夜行车声，像是另一个世界的背景音。这个被精心安排、赋予太多复杂意义的“初夜”，在它刚刚开始的时候，似乎就已经走到了某种尽头。林薇看着那盏灯，心里某个角落，忽然变得异常清明。她终于知道，自己出门前心里那份空落落的感觉，究竟是什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