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都小巷子里150的爱情,成都胡同150元的情缘
那天午后阳光斜斜地打在青砖墙上,我蹲在柿子巷口看两只猫打架。巷子深处的蜂窝煤炉子冒着青烟,空气里有股子花椒混着豆瓣酱的香气。穿人字拖的大爷拎着鸟笼经过,笼里的画眉叫得正欢。
这时有个姑娘从裁缝铺里钻出来,桃红色的连衣裙摆扫过门槛。她踮着脚去够晾衣绳上飘动的布匹,腕间的银铃铛叮叮当当响。我注意到她腋下夹着个牛皮纸包,露出半截湘绣的鸳鸯戏水图。
裁缝铺的约定
“劳驾帮个忙?”她突然转头,眼睛亮得像刚剥开的龙眼,“这匹绸缎太重了...”我接过那卷沉甸甸的料子,指尖触到她手心里细密的针眼。铺子里的老裁缝从老花镜上方瞅我们,收音机咿咿呀呀放着《梅花叁弄》。
后来我们坐在巷尾糖水铺的矮凳上,她小口抿着冰粉说这是要赶在奶奶八十大寿前改好的旗袍。铜钱草在搪瓷盆里舒展,她突然笑出声:“奶奶说当年爷爷花150块彩礼钱,就是在这条巷子娶到她。”银勺碰着碗沿清脆一响,我突然觉得这成都小巷子里150的爱情,原来早有先例。
之后大半个月,我总“恰好”路过裁缝铺。有时带两支老茶馆的糖油果子,有时捎几朵街头婆婆卖的黄桷兰。她说起在美术学院念的书,说龙门阵摆得最好的其实是巷口修鞋的刘师傅,说他补了四十年鞋底,也补全了整条街的悲欢离合。
青石板上生出的情愫
直到那天下起太阳雨,我们躲进骑楼下的旧书店。她抽出一本泛黄的《成都街巷志》,扉页夹着张1983年的布票。书店老板在柜台后打毛线,猫在古籍堆上打哈欠。“你看,”她指着书中老照片,“五十年前这条巷子叫鸳鸯胡同。”窗外的雨帘把整个世界隔成水墨画,我听见自己说:“那咱们这算不算是成都胡同150元的情缘?”她耳尖倏地红了,像刚上市的樱桃。
真正花掉150块是在立秋那天。我揣着叁张纸币跑去金银铺打了两枚银戒指,内圈刻着“柿子巷戊戌年”。剩下五十块买了隔壁卤菜店的夫妻肺片和椒麻鸡,老板娘特意多抓了把花生米。我们坐在水井坊的老槐树下啃兔头,她说这比法餐有意思多了。
如今每逢梅雨季,她无名指上的银圈总会泛出青色的光。巷子口的火锅店重新装修了,裁缝铺变成了网红咖啡馆,可我们还记得那个午后。当她在工作室里画设计图,我趴在桌前写文案时,抬头总能看见墙上装裱好的那叁张人民币编号——末尾恰好是521。
昨晚她忽然从绣架前抬头:“当时要是没那150块...”我打断她:“没有要是,这条巷子从来只成全该成全的。”窗外飘来郫县豆瓣的香味,两只野猫正在墙头缠绵绵地打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