嗯嗯啊啊好大好紧好硬
嗯嗯啊啊好大好紧好硬
这标题一出来，估计不少人心里得咯噔一下，嘴角跟着就扬上去了。别想歪，咱今天聊的，还真不是那档子事儿。这念叨的，是我上周拧螺丝、装家具的那点体会。
事情得从那个周六下午说起。我在网上看中了个实木书架，图片那叫一个漂亮，线条流畅，颜色温润。脑子一热，下单了。等快递大哥呼哧呼哧把几个大纸箱扛进门，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——它，是散装的。里面全是板子、螺丝、木楔，还有一本薄薄的、字比蚂蚁还小的说明书。
我撸起袖子就开干。心想，不就是拧螺丝嘛，能有多难？起初还挺顺利，几块侧板跟底板靠着榫卯结构，轻轻一敲，“嗯”一声，就严丝合缝地对上了。那手感，扎实，稳当，心里头不由得冒出点小得意。这木头，用料是真扎实。
可好景不长。到了要上螺丝固定横板的时候，麻烦来了。那螺丝孔，设计得那叫一个精巧，对准了，就是严丝合缝；对不准，差一丝一毫都拧不进去。我半跪在地上，歪着头，眯着眼，手里的螺丝刀怎么也对不上那个眼。胳膊举得发酸，脖子也开始抗议。我憋着一股劲，嘴里不自觉地就“嗯…嗯…”地使着劲，感觉全身的力气都汇聚到手腕上了。
好不容易对准了，开始拧。好家伙，这自攻螺丝钻进实木里头，那阻力，简直了！手臂的肌肉都得绷紧了，一圈，两圈，木头发出“嘎吱”的呻吟，螺丝却只进去一小截。我停下来喘口气，心里头那个声音就来了：“这也太好紧了吧！吃进去就不肯出来了是吧？”
最让我崩溃的，是最后装背板。那是一整块比较薄的复合板，需要用小钉子固定在框架背面。空间狭窄，锤子根本抡不开。我只能用一只手压着板子，另一只手拿着小榔头，小心地敲。钉帽小，榔头轻，一砸下去，劲儿小了，钉子歪歪扭扭地躺在那里；劲儿大了，又怕把板子砸裂了。那几分钟里，我全神贯注，呼吸都放轻了，只剩下“嗒…嗒…”的敲击声，和自己喉咙里因为用力而发出的、无意识的“啊…啊…”的气音。
等最后一颗螺丝拧紧，最后一颗钉子敲牢，我把这庞然大物慢慢扶起来，靠到墙上。直起腰的瞬间，感觉整个后背都是僵的，像块铁板。我退后两步，看着这个由自己一手组装起来的书架。它稳稳地立在那里，纹丝不动，用手推一推，结结实实，硬气得很。所有的“嗯嗯啊啊”，所有的“好大（工程）”、“好紧（的螺丝）”、“好硬（的木头）”，在这一刻，仿佛都找到了归宿。
我瘫在沙发上，看着手上的两个水泡，还有地上散落的包装垃圾，心里头却莫名地舒坦。这种最原始的、跟物理世界较劲的体验，在如今这个动动手指就能解决大部分问题的时代，反而成了稀罕物。它不跟你讲道理，不给你快捷方式，就是实打实地，让你付出力气，感受材料，体会那个从松散到稳固的过程。
所以啊，有时候生活里的这些“嗯嗯啊啊”，未必就是苦差。它可能就是你跟一件具体事物，一次笨拙却又真诚的对话。完了之后，那份“好大好紧好硬”的成果摆在眼前，那份成就感，可比屏幕上跳出来的“支付成功”四个字，要瓷实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