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哟哟.肠辞尘
色哟哟.肠辞尘
那天晚上，朋友神神秘秘地发来一个链接，后面跟了句：“这个网站，有点意思。”我点开一看，就是“色哟哟.肠辞尘”这几个字。说实话，第一反应是皱了皱眉。这名字起的，直白得让人心里犯嘀咕，甚至有点本能的反感。它像街角那些霓虹灯暧昧闪烁的小门脸，你知道里面可能没什么，但就是不愿意正眼瞧它，怕掉了身价。
可人有时候吧，就这么奇怪。越是带着点禁忌色彩的东西，越是挠得你心里痒痒。我盯着那串字母，心想，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？是那种堆满了廉价视觉刺激的弹窗聚集地，还是藏着些别样的、不为人知的门道？好奇心这东西，一旦冒了头，就跟雨后的春笋似的，拦都拦不住。
我深吸了口气，带着一种近乎考古发掘的心情，敲下了回车键。页面加载出来，倒没有想象中那种扑面而来的喧嚣与艳俗。界面算不上精美，甚至有些粗粝，但排列得密密麻麻，像是数字世界的一个旧货市场。仔细看去，内容五花八门，老的电影片段，模糊的街拍，一些几乎被主流遗忘的影像碎片，都堆在这里。它不像一个精心策划的展览，更像一个庞大的、未分类的仓库。
我随手点开几个区块，鼠标滑动着。有些内容，确实游走在边缘，打着擦边球，透着那股子急于吸引眼球的劲儿。但翻着翻着，我忽然慢了下来。我看到了几十年前某部国产电影的片段，画质粗糙，却带着胶片特有的质感；看到了一些早已消失的城市街景，行人穿着如今看来复古的衣裳。这些影像本身未必与“色”直接相关，但它们被收录在这里，似乎又被赋予了另一层意味——一种被观看、被凝视的“色彩”。
这时候，我好像有点明白这个“色”字了。它或许不单指我们通常理解的那一层。它更接近一种“底色”，一种原始吸引力。是视觉最本能捕捉到的东西，是撇开所有文化修饰和道德评判后，那些直接冲击眼球的信息。这个网站，像是一个巨大的漏斗，把互联网世界里那些带着强烈视觉属性、带着某种“吸引力”的东西，不论雅俗，不管来源，统统囊括了进来。
它的存在，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矛盾体。一方面，它似乎满足着某种最基础的、甚至被视为低级的感官需求；另一方面，它又无意中成了某种另类的数字档案馆，保存了那些即将被流量淘汰的视觉记忆。你在里面能找到粗俗的欲望，也能瞥见时代的痕迹。这种混杂，让它变得复杂起来。
我关掉网页，靠在椅背上。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，每一盏灯后面，可能都有屏幕在亮着，都链接着无数个像“色哟哟.肠辞尘”这样的地址。它们构成了互联网庞大而晦暗的基底。我们每天接触的光鲜亮丽的信息，只是浮在水面上的部分，而水面之下，是这些更为庞杂、更为原始的内容生态。它们不被宣扬，却始终存在，拥有着自己顽固的生存逻辑和庞大的访问流量。
朋友问我，感觉怎么样。我回了一句：“像个迷宫。”他没再追问。我知道，我也不会再去主动打开它。但那个夜晚，和那个直白得刺眼的网址，却让我想了很久。我们习惯于对事物进行非黑即白的分类，定义什么是高雅的，什么是低俗的。可网络世界的深处，很多事物就像这个网站一样，难以简单地贴上标签。它就在那里，不迎合谁，也不辩解什么，只是静静地存在着，映照着来自屏幕前的、形形色色的目光。这或许，就是它最大的“色彩”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