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边喘气一边叫做摸小兔兔故事
一边喘气一边叫做摸小兔兔故事
你说这事儿怪不怪?我们胡同口的老陈,六十好几的人了,最近天天一大早就往公园后山跑。回来的时候,总是扶着腰,一边“呼哧呼哧”地大喘气,一边见人就眉飞色舞地说:“今儿可算是摸着我的小兔兔了!”那神情,跟捡了宝贝似的。
起初啊,邻居们都吓一跳。几个老太太凑一块儿嘀咕:“老陈这老不正经的,说的什么浑话?”连他家老伴儿都起了疑心,偷偷跟了他两回。结果呢?你猜怎么着?老陈嘴里那“小兔兔”,还真就是兔子!不过是公园后山那片荒草坡上,一窝刚出生没多久的野兔子。
这事儿得从头说起。老陈退休前是个机床厂工人,手巧,性子静。退休后,儿女不在身边,他除了下棋,就爱琢磨点花鸟虫鱼。上个月,他在后山溜达,无意间瞥见草窠子里有东西一动。他猫着腰,屏着呼吸,轻轻拨开杂草——嚯!四五只粉嫩嫩、毛还没长齐的小野兔,挤成一团,睡得正香。那小小的身子随着呼吸轻轻起伏,耳朵还没完全立起来,软软地耷拉着。老陈的心,一下子就跟被羽毛挠了似的,又软又痒。
自打那天起,老陈就跟中了邪一样。他管这叫“生命观察”。每天雷打不动,天蒙蒙亮就出门,像个侦察兵似的,悄悄靠近那个小窝。他说,野兔子机灵,母兔子更是警惕,稍有动静就窜没影了。所以啊,他得格外小心,脚步得轻,呼吸都得压着。快到地方了,心砰砰跳,喘气也不由自主地粗起来,那是又兴奋又紧张。
“摸小兔兔”可不是真上手去抓。老陈懂规矩,他说野生动物,沾了人气,妈妈可能就不要它们了。他的“摸”,是眼睛的抚摸,是隔着两叁米距离,用目光轻轻柔柔地“摸”过那些小生命。看它们颤巍巍地试着蹬腿,看它们笨拙地往兄弟姐妹身上挤,看阳光一点点移过来,给它们镀上一层淡金色的绒毛。
有一回,他正看得入神,那只灰褐色的母兔突然回来了,嘴里还叼着草叶。老陈吓得大气不敢出,僵在原地。母兔也发现了他,立起身子,黑亮的眼睛直直盯着他。老陈说,那一刻,时间好像都停了。他慢慢挤出一个(他自己觉得)最友善的笑,虽然脸上肌肉因为紧张直抽抽。对峙了足足有一分多钟,母兔才慢慢放下前肢,继续喂它的孩子,仿佛默许了这个奇怪两脚兽的存在。老陈那叫一个激动啊,感觉像是获得了最高级别的勋章。
这事儿慢慢在街坊里传开了,大家从笑话变成了好奇,最后成了羡慕。老陈的“摸小兔兔”,变成了一种奇特的日常修行。他说,看着这些小东西一天一个样,今天眼睛全睁开了,明天会蹦跳了,心里头那份欢喜和充实,比什么都得劲。那份专注的观察,让他忘了腰酸腿疼,忘了烦心事,就沉浸在眼前这窝勃勃生机里。喘气,是因为爬山的劳累,更是因为接近生命奇迹时那份按捺不住的悸动。
现在啊,有时候还能看见一两个老头老太太,也跟着老陈往后山去。他们不像老陈那样能静心久看,但站在不远处,看着老陈那副撅着屁股、全神贯注的背影,也会跟着笑起来。老陈的老伴呢,再也不嘀咕了,每天早上默默给他保温杯里灌满茶水,偶尔还会问一句:“今儿你那几个小宝贝,又长胖点没?”
所以你看,这“一边喘气一边叫做摸小兔兔”的故事,说到底,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。它是一个普通人,在平凡生活里,为自己找到的一点点光,一种与自然笨拙而真诚的对话。那份气喘吁吁里的期待,那份轻声细语里的温柔,大概就是对抗岁月流逝最好的法子。城市角落里,一片荒草坡,一窝小野兔,让一个老人的脚步重新变得轻快,眼里重新有了孩子般的光。这故事,就这么静静地,在后山和胡同之间,一天天生长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