插逼肉文
插逼肉文
老张最近有点烦。不是为别的,就为他那上初中的儿子。儿子最近老抱着手机,一看就是大半天,叫他吃饭都听不见。有回老张借着倒水的功夫,瞥了一眼屏幕,那密密麻麻的字儿,标题就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味儿。他心里咯噔一下,这玩意儿,该不会是那种“插逼肉文”吧?
这词儿,老张是从楼下便利店老王那儿听来的。老王说他闺女也迷这个,管都管不住。老王说得直拍大腿:“哎哟,就那种小说,写得那叫一个露骨,净是些情情爱爱、打打杀杀,啥刺激写啥,专往人心里那点痒痒肉上挠!”老张听着,觉得这比喻真贴切,可不就是“插逼”着那些腥臊的“肉”,硬往文章里塞么?
老张自己是个出租车司机,每天在城市里穿行,见过形形色色的人。他觉着吧,这世道变得快,人心也跟着浮。这种“插逼肉文”,就像他车里有时候会载到的、那些浑身喷着廉价香水、说话咋咋呼呼的乘客,看似热闹,实则空洞,过后留不下一点好印象。他想不通,好好的孩子,怎么就看上这个了?是学校作业太少,还是这玩意儿吸引力太大?
他找了个周末,想跟儿子聊聊。话到嘴边,又不知道怎么开口。直接问“你是不是看那种不健康的小说了”?那小子肯定脖子一梗,回你一句“没有”,还把房门摔得震天响。老张琢磨着,得换个法子。他想起自己年轻时,也爱看武侠小说,金庸古龙,看得废寝忘食。那时候家里大人也说那是“闲书”,可他从中看到了侠义,看到了江湖。现在的这些“肉文”,孩子又能看到什么呢?
晚饭桌上,老张给儿子夹了块排骨,装作不经意地提起:“最近看啥有意思的书没?爸年轻时可爱看武侠了,那令狐冲,多潇洒。”儿子眼睛没离开饭碗,含糊地应了句:“网上随便看看,都差不多。”老张心里叹了口气,知道那扇门还没打开。
这事儿成了老张心里一个疙瘩。他开车等客的时候,也会胡思乱想。那些“插逼肉文”的作者,图个啥呢?就为了那点流量,为了让人看得脸红心跳?他把读者,特别是那些还没长成的孩子,当什么了?这跟往人脑子里硬塞垃圾食品有啥区别?味道是刺激,吃多了,正经的营养跟不上,心性也得搞坏了。关键这“垃圾食品”包装得还挺花哨,孩子没有分辨力,可不就一口接一口地往下咽么。
后来,老张没跟儿子硬碰硬。他跑去书店,挑了两本经典的科幻小说,放在儿子床头。啥也没说。过了几天,他发现儿子手机看得少了,其中一本科幻书的书签挪了位置。老张没露声色,心里那块石头,稍微落了落。他知道,硬堵不如疏,你得拿出更好、更结实的东西,才能把那“虚浮的肉”给比下去。
再后来,老张拉活时跟一个老教师模样的人聊起这事。那老师推了推眼镜,慢慢说:“这种东西,自古就有,换个形式罢了。人心需要故事,需要刺激,但也需要更高的追求。咱们能做的不多,就是让好的东西,更容易被看见,被拿到。”老张觉得在理。他想起自己车里的收音机,以前老是放些吵吵闹闹的口水歌,他最近悄悄调到了一个讲历史的频道。虽然儿子坐车时还是戴耳机,但至少,他这个当爹的,给自己车里的这块小天地,换上了更清爽的空气。
城市夜晚的灯光流线般从车窗滑过。老张握着方向盘,心想,这“插逼肉文”就像这满城的霓虹,闪闪烁烁,抓人眼球,可看久了也眼花。真正能照亮路的,还是家里那盏不算太亮、但稳稳当当的旧台灯。他能做的,也许就是守护好那盏灯的温暖,让它一直亮着。至于外面的霓虹,孩子总有一天要自己走出去看,到那时,希望他心里有那盏灯打底,能分清什么是过眼云烟,什么才是值得驻足的真实光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