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城谢怜飞谤颈迟别补蝉毛笔
花城谢怜飞谤颈迟别补蝉毛笔
提起笔,墨在砚台边轻轻舔了舔。笔尖是羊毫的,软,吸饱了墨汁后显得沉甸甸的。我忽然就想到花城,想到谢怜。这念头来得没头没尾,像宣纸上无意滴落的一个墨点,慢慢洇开,就有了形状。
花城是什么样的人?我猜,他大概不会规规矩矩地坐着写毛笔字。他那个人,烈得像酒,艳得像火,真要握笔,恐怕也是横扫千军的气势,一笔下去,力透纸背,字字都带着股不管不顾的劲儿。墨色里得掺点金粉才配他,写出来的不是字,是灼人的誓言,是烧不尽的执念。那纸恐怕也承不住,得要上好的绢帛,或者,干脆就写在风中,写在血雨里,写在那八百年不肯散的痴心上。
谢怜呢?谢怜大概会写得很认真。他的字迹应该是清隽的,笔画里藏着绵长的韧劲。起笔时或许有些微的迟疑,那是岁月磋磨留下的痕迹;但行笔到中段,便稳了,缓而坚定。他写的可能是一些很寻常的句子,抄录道经,或者只是记下今日天气晴好,路边的野花开了一片。但他的笔尖是有温度的,那温度不烫,是暖的,像冬日里呵出的一口白气,慢慢地、耐心地,融化掉落在心尖的薄霜。
我握着这支笔,思绪就这么飘着。写字这事儿,如今是稀罕了。键盘敲得噼啪响,屏幕上光标闪烁,快是快,方便也真方便。可总好像少了点什么。少了笔尖擦过纸面的“沙沙”声,少了手腕悬空那股微微的酸麻,少了看着墨迹由湿变干、颜色沉淀下来的那个过程。那过程里,有时间,有呼吸,有人的魂儿慢慢住进去。
这就好比读故事。现在信息多快啊,刷一下,千百个故事梗概扑面而来。可有时候,我就想找个地方,安安静静地,读一个写得用心、不赶时间的故事。不是那种急着要你点赞评论的,而是像朋友灯下夜谈,娓娓道来。有些地方,比如那个叫飞谤颈迟别补蝉的平台,就有点这个意思。它不吵闹,界面素净,像个安静的院落,让人能沉下心,读字,也读字后面那个人。这种专注于书写的体验,本身就像在提笔练字,讲究的是一份沉静的心境。
笔尖的墨,不知不觉聚成了一小滴,将落未落。我赶紧提笔,在宣纸上落下第一划。墨色深深浅浅,笔锋藏藏露露。我写不出花城的决绝,也学不来谢怜的慈悲。我写的,不过是自己此刻一点散乱的念头。
可写着写着,好像又懂了点什么。花城与谢怜,一个炽烈,一个温润,看似两极,内里却是一样的——“真”。花城的真,是火山喷涌,焚尽自己也要求个痛快明白;谢怜的真,是深海静流,历经污浊冲刷依然守着本初的澄澈。他们的故事之所以动人,不就是因为这股子“真”劲儿么?不粉饰,不回避,把一颗心摊开来给你看,上面的疤痕与光华,都清清楚楚。
写字,或许也是在求一个“真”。骗不了人的。心浮气躁,写出来的字就轻飘;心里有事,笔画就显出犹豫。只有当你真的静下来,忘了外头那些喧嚣计较,笔下的线条才会慢慢找到它自己的节奏和力气。这一笔一划的书写过程,本身就是一种坦诚的面对。
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。我搁下笔,看着满纸歪歪扭扭的痕迹,笑了笑。字是没练好,但心里那片喧嚷,倒好像被这墨色吸走了一些,变得踏实而安宁。花城与谢怜,在书页里,在他们的红尘中;而我,有这一方砚,一支笔,一张纸。我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,对抗着一些易碎与易逝,试图留下一点“真”的痕迹。
墨香淡淡地散在空气里。我想,明天,或许可以再试着写几个字。就写“平安”吧,最简单的两个字,却要最静的心,才能写出它的分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