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她下药做得好爽
我把她下药做得好爽
你先别急着骂，听我把话说完。我说的这个“她”，是我那台跟我较劲了快叁年的老咖啡机。而“下药”，指的是我今早终于狠下心，给它换上了朋友从意大利带回来的专业清洗粉。那一通操作下来，出来的第一杯浓缩，我的天，真是……做得好爽。
这事儿得从头说起。这台半自动咖啡机，是我当初咬牙买的，头一年，它真是我的心头好。每天早晨“嗡嗡”的磨豆声，手柄扣上去那一下扎实的“咔嗒”声，看着金黄色的油脂像蜂蜜一样缓缓流出来，那感觉，别提多治愈了。可不知道从哪天开始，味道不对劲了。出来的咖啡总带着一股子涩味，隐隐约约还有点铁锈的感觉，油脂也稀薄得像偷工减料。我试过换更好的豆子，调整研磨度，甚至怀疑是自己的手艺退步了，心情跟着那杯咖啡一起，变得灰蒙蒙的。
朋友来家里喝过一次，抿了一口，眉头就皱起来了。“机器该清洗了吧，”他说，“里头的水垢和咖啡油估计都积成山了，再好的豆子也白搭。”我嘴上答应着，心里却犯懒。那些清洗剂说明书看得人头大，又要除垢又要冲洗的，麻烦。就这么拖着，一天，两天，一个月……咖啡的味道越来越勉强，我和它之间，好像隔了一层越来越厚的墙。
直到今天早上，我看着它金属外壳上我自己模糊的倒影，突然就受不了了。我翻出那包被冷落了好久的意大利清洗粉，心里想着，死马当活马医吧。按照说明，我把粉末溶进水箱，打开清洗程序。机器内部传来和往常不一样的“咕噜”声，出水口先是流出浑浊的棕色液体，然后慢慢变清。那个过程，有点像给一个积郁很久的人疏通经络。
冲洗干净，重新装上清水循环了两遍。我怀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心情，重新填上一份新鲜的咖啡粉。压粉，扣上手柄。按下开关的那一刻，我竟然有点紧张。蒸汽头喷出有力的白色蒸汽，然后，那熟悉的、醇厚的棕色液体再次出现了。不，不一样。这次的油脂，是厚重的、泛着深琥珀色的，像上好的绸缎，厚厚地铺在小小的杯子里。
我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。那股萦绕不去的涩味和杂味彻底消失了，舌尖首先感受到的是坚果和巧克力的浓郁香气，然后是恰到好处的果酸，最后是悠长的回甘。就是它！就是我最开始爱上它的那个味道！那一刻的感觉，真的只能用“爽”来形容。不是那种刺激的爽快，而是一种淤塞被疏通、蒙尘被擦净的、透彻的舒畅。
我端着这杯咖啡，在清晨的阳光里坐了好一会儿。想想觉得挺有意思，我们对待身边这些朝夕相处的物件，是不是也常常这样？知道问题大概出在哪儿，却因为怕麻烦、犯懒，或者干脆是习惯了那份“勉强”，就任由那层隔阂越来越厚。非得等到忍无可忍，才肯动手去“治”一下。而往往，只需要一次认真的、对症的清理和维护，那种顺畅和愉悦就会瞬间回归。这种维护，不就是最有效的解药么。咖啡机如此，别的什么，大概也一样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