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色叁级人妇

发布时间:2025-12-30 18:05:21 来源:原创内容

黄色叁级人妇

老张最近有点烦。不是为别的,就为他那媳妇。他媳妇叫秀梅,四十出头,穿着打扮吧,说不上时髦,也说不上土气,就是总爱往鲜亮里捯饬。这不,前两天又买了条明晃晃的鹅黄色连衣裙,在镜子前转来转去,问老张:“好看不?”老张嘴里叼着烟,眼皮都没抬,含糊地“嗯”了一声。心里却嘀咕:这颜色,是不是太扎眼了点?跟朵迎春花似的。

秀梅可不管老张心里想啥,美滋滋地穿着新裙子就出了门。她在一家社区超市当收银员,每天面对的都是街坊邻居。这裙子一穿上,好几个熟客都打趣:“秀梅姐,今天这么精神!这颜色衬你。”秀梅听着,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。可也有几个年纪大的老太太,眼神在她身上扫过,撇撇嘴,低声交头接耳。那眼神,秀梅能感觉到,像细小的针,刺挠挠的。

晚上回家,老张终于憋不住了,饭桌上提了一嘴:“那裙子……颜色是不是太‘那个’了?”秀梅夹菜的手一顿:“‘那个’是哪个?”老张扒拉着饭:“就……太显眼了。咱们这个年纪,穿得素净点,稳重。”秀梅放下碗,声音也高了:“年纪怎么了?年纪大就不能穿点喜欢的颜色?我花自己钱买的,穿着高兴,碍着谁了?”

这话把老张噎住了。他其实也不是真觉得裙子有多不好,就是心里别扭。这别扭从哪儿来的呢?他琢磨着。哦,大概是上周,他听见隔壁单元几个闲坐的老头儿聊天,不知怎么就说到了小区里几个爱打扮的妇女,言语间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,用了“人妇”这个词,后面还跟着些不咸不淡的笑话。老张当时听着就不舒服,匆匆走开了。现在看着秀梅的黄裙子,那天的对话和笑声,莫名其妙就钻回了脑子里。

“人妇”这个词,挺有意思。它好像给一个结了婚、上了年纪的女人,画了个圈。你在这个圈里,该怎么说话,怎么穿衣,怎么行事,仿佛都有了套不成文的规矩。颜色太跳脱,不行,那叫不稳重;说话太大声,不行,那叫不端庄;兴趣爱好太多,也不行,那叫不本分。这圈子的边界,是模糊的,却又真实存在,由无数道旁人的目光和窃窃私语编织而成。

秀梅的这条黄裙子,在她自己看来,不过是件普通的新衣,一点亮色的点缀。但在一些人眼里,可能就成了一种“越界”的信号,仿佛在按部就班的生活灰调里,突然冒出一截不和谐的明黄,扎眼,让人忍不住要去评判,要去定义。这定义的尺度,往往却又严苛得很。

老张夜里睡不着,听着身边秀梅均匀的呼吸声。他侧过身,借着窗外一点微光,看着妻子熟睡的脸。皱纹已经悄悄爬上了眼角,但睡着的样子,还依稀有着年轻时的轮廓。他突然想起,刚认识秀梅那会儿,她也爱穿鲜亮的颜色,一条红围巾,在冬日的校园里,像团火似的。那时候,他觉得真好看,真吸引人。怎么这么多年过去,那份对鲜活色彩的欣赏,反而被日子磨得迟钝了呢?难道成了“人妇”,就连喜欢一种颜色的权利,都要打折扣吗?

过了几天,社区搞文艺汇演,超市得出个节目。经理知道秀梅年轻时在厂里文艺队待过,硬派她上个独唱。秀梅推脱不过,回家翻箱倒柜找行头。最后,还是穿上了那条鹅黄色的连衣裙,稍微熨了熨,又借了支颜色稍亮的口红。上台前,她紧张得手心冒汗。老张坐在台下家属区,心里也七上八下。

音乐响起,是一首老歌《茉莉花》。秀梅握着话筒,刚开始声音有点紧,慢慢地,她放松下来,歌声变得清亮柔和。舞台的灯光打在她身上,那条黄裙子泛着温暖的光泽,让她整个人看起来……很精神,很有生气。老张看着台上的妻子,忽然觉得,那抹黄色并不扎眼,反而像一缕阳光,照亮了她平常略显疲惫的面容。他听到周围有轻轻的掌声,还有邻居低声说:“没看出来,秀梅唱得挺好。”“这身衣服,挺上镜。”

唱完了,秀梅有点不好意思地鞠躬,快步走下台,坐到老张身边,小声问:“没丢人吧?”老张摇摇头,顿了顿,说:“裙子……挺好看的。歌也好听。”秀梅愣了一下,看着老张有点别扭的表情,忽然就笑了,眼角的皱纹舒展开,像盛开的菊花。那一刻,老张心里那点莫名的别扭,好像也被这笑容熨平了些。

生活是什么颜色呢?恐怕不该只有柴米油盐的灰,灶台烟火的黑。也该允许有一抹鹅黄的亮,一点心头的跳色。那抹颜色,不关其他,只关乎自己此刻是否欢喜,是否觉得,这平凡的日子,还能为自己亮上一盏小小的、温暖的灯。至于别人眼里的尺子,量得出衣装的尺寸,又哪里能量尽一个人心里对生活那点未曾熄灭的热望呢。裙子就是条裙子,颜色也就是个颜色。穿的人自在,看的人舒心,便好。其他的,或许本就不该承载那么多沉重的意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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