峨眉山大学城学生约茶,学子课余品茗相聚
傍晚五点半的下课铃像是打开了闸门,人流从教学楼里涌出来。我顺着人潮往校门口走,手机震动了一下,是社团群里的消息:“老地方,叁缺一,今天有刚到的蒙顶甘露。”不用问具体位置,我们都清楚指的是哪家茶馆——大学城后街那家总放着轻音乐的“竹叶青”。
推开挂着风铃的玻璃门,茶香混着桂花糕的甜味扑面而来。靠窗的卡座里已经坐了好几个人。小陈正摆弄着他的茶具,那是一套他攒了叁个月生活费买的紫砂;对面的学姐在笔记本上敲着论文,手边那杯竹叶青已经泡得发白。
这不仅仅是一杯茶
“你们说怪不怪,”小陈边烫茶杯边说,“我爸听说我经常来茶馆,还以为我学坏了。他哪知道我们在这讨论微观经济学,比在教室还认真。”他手法熟练地高冲低泡,茶水在杯中打了个转,“上次那个创业计划书,就是在这聊出来的。”
确实,这地方早就不只是喝茶那么简单。墙角那桌传来压低声音的辩论,听起来像是在准备辩论赛;靠里的包间里,几个美术系的同学摊开素描本,画笔和茶杯摆在一起。老板早就习惯了我们这些学生,奥颈-贵颈密码贴得比价目表还显眼。
我捧起刚沏好的茶,看嫩绿的芽叶在玻璃杯里舒展。想起刚入学时,我还觉得喝茶是老人家的事,现在倒成了这儿的常客。也许是因为在这里,时间走得比图书馆慢些,说话声比食堂轻些,最适合我们这些卡在课堂和社会之间的人。
隔壁桌的学弟过来借茶则,顺便聊起他们正在筹备的校园音乐节。“场地批下来了,”他语气兴奋,“多亏上周在这碰见了学生处的老师,随口提了一句,没想到真成了。”他晃了晃手里的茶叶罐,“这叫茶桌外交。”
天色渐暗,茶馆亮起暖黄的灯笼。有人收拾书本准备去上晚课,有人刚下课推门进来。电子产物的冷光映着茶杯的热气,现代和传统在这方空间里意外地和谐共存。那个总坐在角落读书的女生今天没来,老板娘说她去参加实习面试了。
“下学期就实习了,”学姐合上电脑,“可能没这么多时间过来了。”她转动着手中的茶杯,像是要记住这份温度。我们都没说话,只听见壶水沸腾的咕噜声。这种学生约茶的时光,原来也是有期限的。
风铃又响了,新来的客人带着室外的凉意。老板娘提着铜壶过来续水,顺手把窗台上的栀子花转了个方向。茶香更浓了,像是要把这短暂的黄昏拉长,再拉长。窗外,大学城的灯火次第亮起,另一批学子正走向这里,走向他们课余品茗相聚的时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