莱阳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小巷两百元温情故事
路灯把巷子切成明暗交错的格子,老张蹲在第叁个电杆底下抽烟,烟头一明一暗的,像在跟黑夜打哑谜。莱阳巷子这地方,白天是菜市场的喧闹,晚上就剩下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营生。他听见高跟鞋敲着青石板的声音由远及近,在跟前停了。
“两百。”姑娘的声音像浸了凉水,眼睫毛上沾着路灯的光。老张摸出两张皱巴巴的钞票,姑娘接过去塞进袜子里,动作熟练得让人心头发涩。就在这时,巷口传来小孩的哭声,五六岁的男孩抱着破皮球摔在水洼里。姑娘突然蹲下身,从袜子里抽出一张钞票塞给男孩:“去买个新的。”这个动作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。
意外的夜晚
老张愣在原地,看着那姑娘转身要走。“等等!”他鬼使神差地喊出声,“剩下那一百...算我借你的。”这话说出口他自己都觉得荒唐。姑娘回头看他,眼睛在暗处亮得像两颗星星。“明天这时候,我还在这儿。”她说完就消失在巷子深处,留下老张对着空荡的巷口发怔。
第二天同一时间,老张真的又来了。他告诉自己就是来看看,毕竟那一百块钱够买叁条烟。姑娘出现在巷口时穿着白衬衫,洗得发旧但很干净。“给。”她把迭得整整齐齐的纸币递过来,“我白天在面馆打工。”老张注意到她手腕上贴着创可贴,应该是端热汤烫的。
后来不知怎么的,老张每晚都来莱阳巷子转悠。有时候带个热包子,有时候是治烫伤的药膏。他们坐在巷尾的石阶上说话,姑娘叫小禾,从北边来的,白天在面馆,晚上...她没细说,老张也没再问。有次小禾说起老家屋檐下的燕子窝,眼睛亮晶晶的,那时候她才像个二十出头的姑娘。
这天暴雨,巷子里积了水。小禾撑着破伞站在雨里,裤脚全湿透了。“今天不做生意了。”老张把外套脱下来递过去,“走,我带你去个地方。”他领着她穿过叁条街,来到亮着暖黄灯光的小吃店。老板娘端上两碗馄饨时,蒸汽糊住了窗户,小禾突然低头抹了把脸。
转折
快入秋的时候,小禾消失了整整一周。老张把莱阳巷子来回走了几十遍,最后在面馆老板那儿打听到消息——她父亲从老家来看病,住院了。老张找到医院时,小禾正蹲在楼梯间啃馒头,看见他吓得馒头差点掉地上。“这个你先拿着。”老张把装着钱的信封塞过去,“算借的。”
小禾父亲出院那天,老张帮着搬行李。老人突然握住他的手:“娃娃命苦,她娘去得早...”小禾在旁边急得直跺脚,但老张忽然就明白了些什么。送走老人后,小禾站在医院门口,从包里掏出个手工编的平安扣:“这个抵利息。”
寒流来的那个晚上,小禾递给老张一个存折。打开一看,里面整整齐齐存着他陆续借出的所有钱。“面馆老板让我当领班了。”她说话时呵出白气,但眼睛是笑着的。后来老张才知道,她这半年每天只睡四小时。
如今巷子口装了新路灯,小禾还是常来老张的值班室坐坐,带着自己包的饺子。有回老张感冒,她守着熬粥喂药,邻居开玩笑说这姑娘比你闺女还贴心。老张望着窗外没说话,心里却想起那个湿漉漉的夜晚,那个对于莱阳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的开始。或许这世间最珍贵的温暖,往往就藏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,等着某个不经意的瞬间,悄悄生根发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