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天狠天天透天干天天拍
天天狠天天透天干天天拍
老张最近有点儿魔怔。每天天不亮就扛着他那套家伙什儿出门，直到日头西斜才回来。问他干嘛去了，他就咧嘴一笑，挤出四个字：“蹲点儿，等光。”他拍的不是别的，就是头顶上那片天。这事儿在小区里传开了，有人说他痴，有人说他闲，可老张自己心里门儿清——他是在跟天“较劲”。
这“较劲”可不是瞎较。老张说，现在的人啊，眼睛都盯着地上，盯着手里那块亮晶晶的屏幕，谁还认真抬头看看天呢？天上的云，每一秒都不一样；光线的流动，比任何电影都精彩。他想把那些瞬间“拍”下来，不是用手机随手咔嚓，而是得“狠”下心，“透”彻地等。
什么叫“狠”？老张有他的理解。今天预报说下午四点有火烧云，他中午十二点就去湖边占好了位置。太阳毒辣辣地晒着，汗顺着脖子往下淌，蚊子围着他打转。旁边来拍荷花的小姑娘，待了半小时就受不了躲荫凉去了。老张没动，灌了口水，眼睛还眯着瞄向天际线。他说，这不叫吃苦，这叫“跟天约好了，你不能爽约”。这份坚持，甚至有点儿固执，就是他说的“狠”。
那“透”又怎么说？这就更有意思了。老张不光拍，他还研究。啥季节太阳从哪个山头落下，哪种云层能折射出金边，雨后空气通透时，远处的山能清晰成什么样……他笔记本上记满了密密麻麻的观察，都快成半个气象爱好者了。他说，你得把天的脾气“摸透”，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给你好脸色，才知道什么时候该按下快门。这不是简单的拍照，这叫“阅读天空”。
于是，“天天拍”就成了他的日常。不是一天两天，是天天如此。刮风下雨也去，就拍那种乌云压城的压迫感；晴空万里也去，就拍那种湛蓝如洗的纯粹。慢慢地，他电脑里存了成千上万张“天”。有朝阳喷薄的，有晚霞绚烂的，有乌云镶着金边的，也有细雨迷蒙如纱的。每一张，背后都有故事，都有他“蹲”来的时辰。
有人看了他的照片，惊叹说：“老张，你这运气可真好啊，总能碰上好景！”老张只是摇摇头，指着自己晒得黝黑的胳膊：“哪有什么运气？你天天去，守在那儿，总能看到点儿什么。今天等不到最好的，明天继续。老天爷总会‘透’给你那么一两次绝妙的瞬间，就看你愿不愿意花时间去‘狠’等。”
这话听着简单，细琢磨，里头有股子韧劲儿。我们现在太讲究效率和即时回报了，等个外卖超过半小时都烦躁，谁还愿意花上半天、一天，去等一片未必会出现的云彩呢？老张的“天天狠天天透天天拍”，反倒成了一种笨拙又珍贵的生活哲学。它不追求张张都是大片，它追求的是那个“在场”的过程，是全身心沉浸在一件事里的专注。
后来，老张的片子在小范围里有了点儿名气。有人想买，他没卖，只是乐呵呵地选了一些打印出来，送给邻居朋友。他说，最美的天，大家抬头一起看才最有味道。他现在还是天天出门，设备旧了，人也更黑了，但眼睛里有光。那光，像是把这些年捕捉到的朝霞暮霭，都装了进去。
所以啊，有时候你觉得生活平淡，或许不是日子没滋味，而是我们少了那份“狠”下心来、“透”彻进去的专注。不如，也试着找个由头，“天天”去做点什么？不一定拍天，可以是别的。重要的是那个“在场”和“等待”的过程，它本身，就是一种闪闪发光的获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