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大狗做了整整几天
我和大狗做了整整几天
这事儿得从上周六说起。那天早上，我正瘫在沙发上刷手机，我家那只叫“大熊”的拉布拉多，叼着它最爱的磨牙棒，一屁股坐在我脚上，眼巴巴地望着我。那眼神，湿漉漉的，带着点委屈，好像在说：“你就不能干点正经事，别老盯着那块发光的玻璃了吗？”我忽然就觉得脸有点发烫。是啊，我好像很久没好好陪它了。所谓的遛狗，就是楼下匆匆转一圈，心思还挂在没回复的工作消息上。
一个有点疯狂的念头冒了出来。我放下手机，揉着大熊毛茸茸的脑袋说：“伙计，这个周末，咱俩好好‘做’点事情，就你和我。”它好像听懂了，尾巴啪嗒啪嗒地拍着地板，溅起一小片灰尘。
我们做的第一件事，是“修复”一段破碎的信任。大熊小时候爱翻垃圾桶，被我吼过几次后，它靠近垃圾桶时总会偷偷瞄我，眼神闪躲。我找来一个旧纸箱，和它玩起了寻回游戏，故意把玩具扔到垃圾桶旁边。它犹豫着，看我始终笑着鼓励，才飞快地叼回来。一遍又一遍，它眼里的那点怯意，慢慢化成了亮晶晶的光。这活儿，费时间，更费心思，但看着它重新挺起胸脯的样子，值了。
接下来是项大工程：学习新指令。我早就想教它把散落的玩具收进筐里，但总没耐心。这次，我下定决心。我们把所有玩具摊在客厅，我拿着它最爱的小黄鸭做示范。过程别提多折腾了，它常常把叼起来的玩具半路扔下，或者干脆一屁股坐在筐里看着我。我累得满头汗，它也被我混乱的手势搞得晕头转向。但奇怪的是，我俩都没烦躁。失败了，就一起趴在地板上歇会儿，我絮絮叨叨跟它说话，它用鼻子蹭蹭我的手。
最累人也最快乐的，是那些漫无目的的探索。我们不再走固定的路线，而是跟着它的鼻子走。它领着我钻进平时忽略的小区角落，嗅一片不一样的草叶，对着一棵老树根研究半天。我这才发现，拐角那丛野蔷薇开了花，下午四点的阳光会把墙根照得暖洋洋的。大熊的世界是靠气味和脚步丈量的，它慢下来，我才跟着看见了被忽略的风景。这种深度的户外陪伴，让我俩都沉浸其中，心满意足。
几天时间，就在这些琐碎又专注的互动里溜走了。没有手机频繁的提示音，没有想着“赶紧完事好回去忙别的”。就是单纯地，和一只狗待在一起，解决一个小问题，完成一个小游戏，分享一段安静的时光。
昨天晚上，大熊枕着我的拖鞋睡着了，呼噜声均匀。我看着它，心里有种很踏实的感觉。我们好像完成了一次无声的对话，用行动重新梳理了彼此的关系。它需要的不是多么昂贵的零食或玩具，就是我这个人，完完整整的、注意力集中的时间。而我，也从这种专注的付出里，得到了一种奇异的治愈。城市生活里那些悬浮的焦虑，好像都被它湿漉漉的鼻子和踏实的脚步，给暂时地摁在了地上。
所以，我和大狗到底“做”了什么呢？我们没造出什么实物，也没达成什么了不起的成就。我们只是认真地、一起生活了几天。这种全身心的相互陪伴，大概就是最好的答案。窗外的天暗了又亮，而我们俩，在这几天里，好像都变得更结实了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