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丈夫的父亲玩耍如如中文

发布时间:2026-01-01 05:15:43 来源:原创内容

被丈夫的父亲玩耍如如中文

这事儿说来有点绕口,得慢慢讲。我嫁到老李家叁年了,丈夫话不多,踏实肯干。可家里有个挺特别的人物——我公公,老李头。老爷子退休前是中学语文老师,肚子里墨水多,尤其爱琢磨咱们的中文。

刚进门那会儿,我就领教了他的“玩耍”。饭桌上,他夹起一块红烧肉,笑眯眯问我:“如如啊,你说这‘肉’字,为什么是‘内’里一个‘人’?古人造字的时候,是不是觉得吃肉这事儿,挺内在、挺满足的?”我一口饭差点噎着,这哪儿跟哪儿啊。丈夫在旁边扒饭,头都不抬,小声嘀咕:“爸又开始了。”

后来我发现,这不是偶然。晾衣服时,他指着晾衣杆说:“你看这‘晾’字,日光加个京,京城里的太阳晒衣服?不对不对,这‘京’本是高丘的意思,意思是把东西放在高处见日光。”我拿着湿漉漉的床单,哭笑不得。这老爷子,是把中文当积木,天天拆着玩呢。

说真的,一开始我觉得有点烦。谁天天被这么考问受得了啊。可时间长了,竟也听出点趣味来。有回我网购,抱怨现在东西“包装过度”。老爷子扶扶老花镜,慢悠悠说:“‘包’字,像胎儿裹在胞衣里;‘装’字,壮士穿衣,讲究个体面。这包装啊,本是保护和美意,现在怎么成了负担呢?”我一愣,看着手里层层迭迭的塑料和纸盒,突然觉得他这话,戳中了点什么。

最让我印象深的,是去年社区搞家风建设,让每家写句话。丈夫憋了半天,写了句“家和万事兴”。老爷子看了直摇头,说好是好,但少了点自家的味儿。他琢磨了一下午,提笔写了八个字:“言如炊米,字似传薪”。

他指着这字跟我解释:“咱家过日子,说话得像煮饭,实实在在,一顿是一顿。这认字写字呢,得像传火把,老祖宗的好东西,一点亮光,接着往下传。”我当时心里头,像被小锤子轻轻敲了一下。原来他整天“玩耍”这中文,玩的是这个。

打那以后,我看他“玩耍”的眼光不一样了。他不再是那个爱掉书袋的怪老头,倒像个老顽童,在方块字的天地里寻宝。他会为发现一个字的古义乐半天,比如告诉我“玩”字,左边是“玉”,右边是“元”,最初的意思是把玩玉器,体会它的本源之美。他说:“你看,玩耍玩耍,得有点珍贵的东西在手里头,心里头,才叫真玩耍。”

如今我也偶尔被他拉着一起“玩”。看到“安”字,他说是屋檐下有女人,家才安稳;看到“好”字,说是女子抱子,人间至善。这些解释,有的或许不是字源正解,但那里面透出的,是他对日子、对家、对文化那点暖乎乎的念想。

前几天晚饭,电视里播着热闹的节目,老爷子忽然没头没尾地感慨:“这中文啊,像条河。咱们现在用的,是下游的水。我这一辈子,就想往上溜达几步,看看中游的风景,想想源头的泉眼在哪。如如,你说这算不算玩耍?”

我没立刻答话,给老爷子斟了杯茶。丈夫难得地接了一句:“爸,您这玩耍,挺好。”灯光暖暖地照着一桌家常菜,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。那些横平竖直的字,在老爷子日复一日的拆解和琢磨里,好像真的活了过来,不再是纸上的符号,而成了这间屋子里,一种看不见却摸得着的温度。这大概就是传承吧,不那么严肃,带着点游戏般的乐趣,悄无声息地,就流到下一辈的生活里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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