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人阁五月
色人阁五月
五月的天，说热就热起来了。午后阳光透过窗纱，在书桌上投下斑斑驳驳的影子，让人有点懒洋洋的。我翻了翻手边几本旧书，纸页泛黄，带着一股子陈年的味道。忽然就想起来，好像很久以前，在某个论坛还是贴吧里，见过“色人阁”这么个名字。当时没太在意，只觉得这名字起得怪，有点古旧小说的腔调，又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。
现在琢磨起来，“色”这个字，在咱们这儿可太有意思了。它不单单指颜色，也不只是那层意思。古人讲“目之所及为色”，世界万千景象，不都是“色”么？山川有青黛之色，黄昏有绚烂之色，人的脸色、画的墨色，都是“色”。这么一想，“色人阁”要是按字面解，或许就是个看人、看事、看风景的地方？一个容纳人间百态、世间万相的“阁子”。
而五月，正是色彩疯长的季节。你看那树叶子，绿得一层深过一层，不再是初春那种怯生生的嫩黄，而是泼辣辣的、饱满的绿。蔷薇爬满了墙头，红是红，粉是粉，热热闹闹地开着。这时候的人呢，衣服也轻快起来，街上流动着各种鲜亮的色彩。这种“色”，是活泼的，是旺盛的生命力，看得人心里头也跟着敞亮。
所以我在想啊，如果把“色人阁”想象成一个地方，那五月的“色人阁”，大概该是光线最足、景象最分明的时候。阁子里的窗户全都打开着，风带着草木和泥土的气味穿堂而过。里头或许摆着些老物件，或许挂着几幅写意画，也可能只是空荡荡的，让光与影自己在地上作画。坐在这儿，不用刻意去想什么，只是看，看光线的移动，看灰尘在光柱里跳舞，看窗外那棵老槐树被风吹得叶子翻出银白的背面。这种“观看”，本身就是一种沉静的力量。
我们每天眼睛多忙啊，手机屏幕上划过多少图片和视频，那些色彩浓烈、转瞬即逝，看多了，心反而有点空落落的。倒是这种对着寻常景物，安安静静地看，能咂摸出点不一样的滋味来。你看那花瓣的边缘，阳光给它勾了一道金线；你看晾晒的衣裳，在风里鼓荡出柔软的弧度。这些细节里的“色”与“相”，平常都给我们急匆匆地略过去了。
五月的下午，时间仿佛走得慢一些。这个虚拟的“色人阁”，或许就是个提醒：偶尔也给自己的眼睛和心，放个假吧。从那些喧嚣的、刻意的“好看”里抽身出来，回到这个真实的、有温度也有光影变幻的世界里。看，本身就是一种理解，一种容纳。你看到了绿叶的脉络，看到了老人脸上的皱纹，看到了孩子奔跑时扬起的发梢，你便多懂了这世界一分。
天色渐渐向晚，阳光的色调暖了起来，从亮白变成了金橘。远处传来隐约的市声，锅碗瓢盆的，生活气十足。我合上旧书，那“色人阁”叁个字，还在脑子里悠悠地转。它究竟是什么，或许没那么要紧。要紧的是，在这个五月，你是否愿意为自己，寻找一个这样看世界的片刻。阁子不在别处，也许就在你愿意停下来，静静看一看的，那个此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