偷拍熟女
偷拍熟女
老陈最近心里总搁着件事,像有只蚂蚁在爬,痒痒的,又不敢伸手去挠。他家对面那栋楼,五楼靠右的窗户,住着个女人。老陈叫她“熟女”,没别的意思,就是觉得她身上有种熟透了、沉甸甸的韵味,像秋日午后挂在枝头将落未落的红柿子。
他是在一个偶然的傍晚注意到她的。那天他找掉在阳台的遥控器,一抬头,就看见她在对面窗边浇花。她穿一件素色的居家裙,头发松松挽着,侧影被夕阳镀了层金边。动作很慢,一盆绿萝,她能浇上好几分钟,仿佛那不是浇水,是在跟植物说着悄悄话。老陈就这么蹲在自家阳台的杂物后头,看呆了,连遥控器硌着脚了都没发觉。
自那以后,老陈就多了个习惯。每天傍晚那个点儿,他总会“恰好”在阳台晃悠,点支烟,或者摆弄那几盆半死不活的吊兰。他的目光,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牵着,总往对面飘。他知道这不道德,心里头也虚,每次“看”的时候,耳朵都竖着,生怕老婆在屋里喊他。可那种感觉又有点刺激,像小时候偷摘邻居家还没熟的葡萄,酸涩里带着隐秘的甜头。
他看到她练瑜伽,动作不标准,有时甚至会笨拙地晃一下,自己先不好意思地笑起来。他看到她在厨房里忙碌,系着围裙,哼着听不清调子的歌。更多的时候,她只是静静地坐在窗边的躺椅里,捧着一本书,半天也不翻一页,就那么望着外头的天空发呆。老陈有时会想,她在想什么呢?是想着未完的工作,还是想着某个遥远的人?这种隔着距离的、单方面的“窥看”,竟然让他生出一种奇怪的熟悉感,仿佛他是她生活的一个静默的注脚。
事情的转折发生在一个雨夜。老陈照例在阳台“抽烟”,雨很大,对面窗户蒙着一层水汽,人影模糊。忽然,他看见她走到窗边,不是浇花,也不是发呆,而是伸出手,接窗外冰凉的雨水。接着,她做了一个让老陈彻底愣住的举动——她抬起头,隔着迷蒙的雨幕和几十米的距离,似乎准确无误地,朝着他这边,很轻、很淡地,笑了一下。然后,转身拉上了窗帘。
老陈那晚一宿没睡好。那笑容是什么意思?是巧合,还是她早就发现了?他回想起自己那些自以为隐蔽的举动,躲在花盆后,借着晾晒衣服的遮挡……脸上忽然一阵火辣。他以为自己是那个隐秘的“观察者”,沉醉在这种视觉偷窥带来的微妙快感里,却从未想过,自己也可能早已是别人视野里一个心照不宣的“风景”。这种视角转换来得太突然,让他有点懵。
第二天傍晚,老陈没再去阳台。他坐在客厅沙发上,电视开着,演的什么却完全没看进去。他心里头那股痒痒的感觉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落落的惭愧。他忽然明白了,那种隔着距离的“欣赏”,一旦越过了某个界限,就成了对他人宁静生活的一种打扰。他自以为捕捉到的“韵味”,其实只是别人真实生活中最寻常的碎片,而他将这些碎片当成了私藏的宝贝。
后来,老陈把阳台那几盆挡视线的吊兰彻底修剪了,视野开阔了许多。他偶尔还是会看到对面的女人,浇花,看书,发呆。但他不再躲藏,如果目光偶然相遇,他会像个普通的邻居一样,点点头,便移开视线。那扇窗后的生活,依然在继续,只是对老陈而言,它终于回归到了它应有的、适当的距离之外。雨夜那个笑容,成了一个清晰的界碑,告诉他,有些“风景”,只适合远远地路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