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父肠到崩溃

发布时间:2025-12-31 12:43:51 来源:原创内容

被父肠到崩溃

老陈蹲在楼梯间,手指夹着的烟已经烧到了滤嘴,烫了他一下,他才猛地回过神来。楼道里的声控灯早就坏了,只有安全出口的绿牌子,幽幽地照着他半边脸。屋里头,儿子小磊的房门紧闭着,已经叁天没跟他正经说过一句话了。他想不通,自己拼了老命,把最好的都“肠”给孩子,怎么就“肠”成了这样?

这个“肠”字,在他们家,是“催”,也是“锤”。从小学催作业,锤他不许玩;中学催分数,锤他上补习班;到了高叁,更是变本加厉。老陈觉得自己像个人形闹钟,还是自带警报系统的那种。早上五点五十,准时推开小磊的房门,声音不大,但像钉子:“磊,起了。背单词。”晚上十一点,准时敲响书桌:“这套卷子,错题改完再睡。”

他也不是没看过那些教育文章,说什么要给孩子空间。可空间能当饭吃吗?能换成分数吗?邻居家孩子上了985,同事闺女出了国,那都是“肠”出来的!他老陈这辈子就这样了,全部的希望,不就都“肠”在这孩子身上了吗?他得把这根弦,给他绷紧了,一刻也不能松。

可不知道从哪天开始,那根弦好像绷过了头。小磊的眼神越来越空,以前还会顶两句嘴,现在连话都少了。问他什么,都是“嗯”、“哦”、“知道了”。饭桌上只剩下碗筷碰撞的声音,沉闷得让人心慌。老陈心里也憋着火,我为你操碎了心,你倒给我摆起谱来了?于是,“肠”得更紧,话也更难听:“就你这状态,能考上什么好大学?将来有什么出息?”

导火索是上周的模拟考。成绩非但没进,还退了一大截。老陈看到成绩单,脑子“嗡”地一声,血就往头上涌。他一把将成绩单拍在桌上,声音抖着:“我天天起早贪黑,省吃俭用供你,你就拿这个回报我?你对得起谁?”小磊当时抬起头,看了他一眼。那眼神,老陈现在想起来都心里发毛,那不是愤怒,不是委屈,是一种深深的疲惫,和……死寂。

然后,小磊就回了房间,反锁了门。叁天了。除了上厕所,几乎不出来。送进去的饭,也只动几口。老陈慌了,他第一次感到一种彻底的失控。他那些“催”和“锤”,像打进了棉花里,不,是打进了深不见底的潭水,连个回声都没有。他开始害怕,夜里睡不着,听着隔壁一点动静都没有,心里一阵阵发虚。

他想起小磊小时候,骑在他脖子上看烟花,笑得鼻涕泡都出来了。那时候多好啊,儿子是他的宝,是他的开心果。从什么时候开始,儿子成了他必须完成的“任务”,成了一个承载他所有焦虑和期望的“项目”了呢?他所谓的“为他好”,是不是只是把自己对生活的无力感,和对未来的恐慌,一股脑地压在了那个单薄的肩膀上?

那扇紧闭的房门,像一面冰冷的墙,把他和儿子隔在了两个世界。他以前觉得,砸钱、花时间、严格管教,就是尽了父亲的责任。可现在他蹲在这黑漆漆的楼道里,第一次怀疑,自己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。他把“爱”做成了模具,强硬地想把孩子浇铸成自己满意的形状,却忘了孩子是个活生生的人,有自己的筋脉和骨骼。压得太狠,是会碎的。

烟彻底灭了。老陈扶着墙,有点吃力地站起来,腿麻得厉害。他走到家门口,手放在冰凉的把手上,却半天没拧开。他突然不知道,门打开后,该怎么面对儿子。继续“肠”吗?他好像已经没力气了,也怕了。那该怎么办?道歉?他张不开这口。就这样僵着?他感觉自己也要崩溃了。

楼道窗外,远远传来几声模糊的汽车鸣笛。夜很深了。老陈最终还是没有拧开门,他又慢慢地蹲了下来,把脸埋进了手掌里。脊背佝偻着,在安全出口那点惨绿的光线下,显得格外苍老。屋里的孩子沉默着,屋外的父亲沉默着,中间隔着那扇门,也隔着这些年,那些以爱为名、却沉重如山的日日夜夜。这场单方面的“锻造”,似乎让两个人都走到了承受的极限。接下来该怎么办,老陈心里一片空白,只剩下沉重的、挥之不去的疲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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