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晚驳蝉哭高冷总裁
每晚驳蝉哭高冷总裁
凌晨两点,沉氏集团大厦顶层的灯光还亮着。林薇揉了揉发酸的眼睛,把最后一份报表发到总裁邮箱。她关上电脑,办公室陷入一片寂静,只有中央空调发出低微的嗡鸣。这已经是连续第七天加班到深夜了,而那位传说中的高冷总裁沉默,似乎永远不需要休息。
电梯缓缓下行,金属壁映出她疲惫的脸。林薇忽然想起同事间的传闻——都说沉总办公室隔音极好,可最近有保安夜巡时,隐约听见里面有压抑的哭声。这传闻越传越玄,有人说沉总压力太大,有人猜是感情受挫,更有甚者脑补出一整部豪门恩怨。林薇当时只当笑话听,那个在会议上眼神能冻住整个部门的人,怎么会哭?
事情转折发生在一个雨夜。林薇因为落下鲍盘折返办公室,却在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口,撞见了意想不到的一幕。沉默背对着她,肩膀微微颤动,手里攥着手机,屏幕亮着微弱的光。风从楼梯间灌进来,带来他极力压制的、断断续续的抽泣声。林薇愣在原地,进退两难。
第二天会议,沉默依旧西装笔挺,眼神锐利如常,仿佛昨夜那个脆弱身影只是幻觉。但林薇注意到,他无名指上多了枚素圈戒指,内侧似乎刻着字。午休时,她鬼使神差地去了趟人事部老张那里,借口核对档案,闲聊间得知,沉默的妻子叁年前病逝,那天正是她的忌日。
“他妻子是青梅竹马,”老张压低声音,“沉总那会儿创业,最难的时候两人挤在出租屋吃泡面。后来公司起来了,人却没了。”林薇忽然觉得嘴里咖啡发苦。原来那些深夜的哭声,不是压力,是绵长的思念。那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男人,把自己最柔软的部分,锁在了无人看见的深夜。
公司新项目启动,林薇被调进核心组,和沉默接触多了起来。她开始留意到细节:他总在抽屉备着胃药,却常常忘记吃;他记得每个员工的生日,却从不提起自己的;他办公室书架最高处,放着一个倒扣的相框。有次林薇送文件,正巧看见他对着那相框出神,指尖轻轻摩挲边缘。
团建聚餐那晚,沉默难得喝了点酒。散场时,林薇在停车场等他司机,见他靠在车边,望着远处路灯出神。“林助理,”他突然开口,声音比平时软,“你说,人是不是走得再高,有些东西也追不回来了?”夜风把他额发吹乱,那一刻他不再是沉总,只是个迷路的普通人。
林薇没回答,只是从包里掏出常备的薄荷糖,递过去一颗。他怔了怔,接过时指尖相触,冰凉。“我妻子以前,”他顿了顿,“也总在我口袋放这个。”那是他第一次主动提起。后来,他们没再深入聊,但隔阂似乎薄了一层。林薇还是经常加班,偶尔深夜离开,会默默往总裁办公室门把手上挂一小袋热牛奶。
季度庆功宴,沉默上台致辞。灯光打在他身上,他忽然停顿了几秒,望向虚空某处。“感谢所有并肩作战的伙伴,”他说,“也感谢那些在看不见的地方,支撑着我们的人。”台下掌声雷动,只有林薇看见,他快速抹了下眼角。那晚他没哭,但林薇知道,有些眼泪流进了心里。
项目大获成功,公司组织海岛游。篝火晚会上,大家起哄让沉总表演节目。他沉默片刻,竟真的站起来,唱了一首老掉牙的情歌。跑调,声音沙哑,但所有人都安静了。歌唱完,他对着大海方向举了举杯,一饮而尽。林薇坐在人群里,忽然明白,那些深夜的哭声,或许不是崩溃,而是他留给自己的、唯一诚实的时刻。
回程飞机上,林薇的座位恰好在沉默斜后方。他睡着了,眉头紧锁,手里还捏着那只旧手机。空乘分发早餐时,林薇轻声请她跳过总裁。“让他多睡会儿吧,”她说。窗外云层翻涌,阳光刺破云隙。林薇想,每个人大概都有两副面孔:一副给白昼,坚硬如铠;一副给深夜,柔软似水。而真正的高冷,或许只是把山海般的情绪,都沉淀在了静默的深海里。
飞机落地,沉默睁开眼,又恢复成那个无懈可击的领导者。但在提取行李时,他忽然转头对林薇说:“谢谢你的牛奶。”然后极淡地、几乎看不见地笑了一下。那笑容很短,短得像从未出现过。但林薇知道,有些东西不一样了。夜晚还会继续,泪水或许也未干涸,但白昼来临时,活着的人总要带着所有记忆与重量,继续往前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