藁城火车站附近站街,邻近站点周边街景
拎着行李走出藁城火车站时,夕阳正好斜斜地打在站前广场的水泥地上。我站在那儿愣了会儿神,看着人群像潮水般从出站口涌出来,又迅速分流到各个方向。这个站我经过不少次,但真正停下来打量它周围的样子,还是头一回。
广场东侧栽着几棵老槐树,树荫底下支着几个小吃摊,炸串的香味混着傍晚的风飘过来。有个穿校服的男孩正蹲在路边系鞋带,书包滑到了手肘处。再往南走几步,能看到几个拉着小推车等活的大叔,他们并不急着招揽生意,就坐在马路牙子上闲聊,偶尔朝火车站方向张望两眼。
街角那些老店铺
沿着车站路往西走,沿街的店铺渐渐密集起来。五金店隔壁是家裁缝铺,再过去是卖劳保用品的,玻璃门上贴的红色胶带字都褪成了粉白色。这些店铺看着都有些年头了,招牌被日晒雨淋得发灰,但生意似乎都还在做着。有家小超市门口摆着水果摊,老板娘正拿着喷壶给苹果洒水,水珠在夕阳下亮晶晶的。
我忽然想起二十年前第一次在这里转车,当时这条街还没这么宽,路边堆着不少建筑材料。现在虽然整齐多了,但那种随意的生活气息倒没怎么变。拐角修车铺的师傅蹲在门口补胎,收音机里放着梆子戏,他跟着哼唱的声音和打气筒的嗤嗤声混在一起。
快到十字路口时,看见几个老太太坐在自带的小马扎上择菜,脚边放着装菜的塑料袋被风吹得哗啦响。她们身后是栋六层的老居民楼,阳台上晾着的衣服被晚风吹得轻轻晃动,像在招手。
夜幕初垂时分
天色暗得比想象中快,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来。车站附近的小餐馆开始上客了,透过雾气蒙蒙的玻璃窗,能看见里面晃动的人影。有家面馆门口支着大锅,煮面的蒸汽在灯光下变成一团团白雾,带着面粉的香气飘过整条街。
我站在公交站台等车,看着站牌上密密麻麻的线路图。旁边有位大姐在打电话,语气急切地描述着自己的位置:“就在藁城火车站附近站街,对,出站口往右拐...”她挂掉电话后松了口气,转而好奇地打量起周围的街景,那神情和我刚才差不多。
公交车来得比预期慢,但这等待倒不让人焦躁。站台上陆续聚了五六个人,大家都默不作声地看着车来的方向,偶尔有人抬起手腕看表。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,交错着投在水泥地上。
当公交车终于从街角拐过来时,站台上响起一阵细微的骚动。我跟着人群上了车,在靠窗的位置坐下。车子缓缓启动,窗外的街景开始流动,那些灯光、人影和店铺渐渐向后退去,融成一片温暖的模糊。
车开出去两站地,我还能望见火车站顶楼的钟楼,在夜色中亮着柔和的绿光。这片邻近站点周边的街景,说不上有什么特别的景致,但那种朴素真实的生活质感,反而让人记得更久些。明天这个时候,我大概又会坐在南下的列车上了,但此刻窗外闪过的灯火,应该会在记忆里停留很长一段时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