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人操人人去人人去
人人操人人去人人去
这话听着有点糙，是吧？但您先别急着皱眉头，且听我慢慢道来。这话不是我编的，是前几天在老家巷子口，听几个老爷子下棋时嚷嚷出来的。当时李大爷棋子被吃了，急得直拍大腿：“这世道，真是人人操着心，人人忙来去，最后人人一场空去！”旁边王叔啜了口茶，悠悠接话：“精简点，就叫‘人人操人人去人人去’。”大伙先是一愣，随后哄堂大笑，笑着笑着，却都慢慢静了下来。
这话糙，理却不糙。它像面镜子，冷不丁照见了咱们现代人生活的某种底子。您仔细品品，第一个“操”，是操劳，是操心。咱们谁不是呢？天没亮就操心孩子的早饭、老人的药，挤地铁时操心早会的汇报，深夜躺下了还操心明天的房贷、下季的业绩。心里那根弦，绷得紧紧的，仿佛一松手，日子就转不动了。
接着是“人人去”。这个“去”，是奔忙，是追逐。我们像上了发条的陀螺，被无形的鞭子抽着，朝着一个个目标旋转而去。去赶车，去开会，去应酬，去接送辅导班，去抢那看似光鲜实则沉重的东西。脚步匆匆，神色惶惶，在城市的脉络里，汇成一股疲惫却无法停歇的洪流。
可最耐人寻味的，是最后那个“人人去”。这第叁个“去”，味道就变了。它不再是积极的奔赴，更像是一种消散，一种迷失。我们在无尽的操劳和奔波里，把那个最初的自己给“去”掉了。还记得上次静静看一朵云飘过是什么时候吗？还记得老友相聚，不谈工作只谈风月的心境吗？那个会为一片落叶感动，会因一句诗心里一颤的“我”，好像被前面两个“操”和“去”，给一点点磨没了，最终也跟着“去”了。
这让我想起一个朋友，标准的“成功人士”。有次他喝多了，拉着我说：“哥们儿，我好像把自己给弄丢了。每天一睁眼，就是一堆身份：领导、下属、客户、父亲、儿子……可唯独‘我自己’这个角色，剧本是空的，戏份是零。”他说这话时，眼里那种空落落的东西，让我心里一咯噔。这不就是“人人操人人去”之后，那个最终的“人人去”吗？我们把生命活成了一场华丽的演出，却把主角给演丢了。
那么，问题出在哪儿呢？我想，或许就出在那个“操”字上。我们太习惯于向外“操持”一切，却忘了向内“操守”一点什么。这个“操守”，不是死板的教条，而是对自我生命节奏的一种把握，对内心真实需求的一份倾听。它不是让你摆挑子不干，而是在奔忙的间隙，给自己留一口喘息的余地，留一片回望的田园。
能不能，在操心业绩时，也操练一下自己的爱好？能不能，在奔赴饭局时，也分一点时间奔赴山野？能不能，把“人人去”的盲目洪流，稍稍调转一点方向，朝着自己内心的深处，也去探寻一番？生活需要经营，这没错，但生命的质感，更需要滋养。别让外在的“操持”，彻底淹没了内在的“操守”。
说到底，老爷子那句玩笑话，是个警醒。它提醒我们，在这个人人都停不下来的时代，或许，真正的勇气不是一路狂奔，而是敢在洪流中，为自己立下一根锚。这根锚，就是那份对自我的“操守”。有了它，前面的“操劳”和“奔去”，才有了支点和意义，才不至于最终滑向那个空虚的、迷失的“去”。
棋局终了，人散了。李大爷收拾着棋子，慢悠悠哼起了小调。那调子忽高忽低，却有种说不出的自在。我忽然觉得，他或许早就明白了：人生这盘棋，固然要步步为营，但更重要的，是别忘了欣赏下棋时的那份心境。您说，是不是这个理儿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