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颜增删带翻译中文翻译樱花
无颜增删带翻译中文翻译樱花
你说这樱花吧，年年开，年年看，好像都差不多。粉粉白白，热热闹闹地开上一阵，风一吹，又飘飘洒洒地落了。可不知道你有没有过那么一瞬间，盯着那满树的花，心里头忽然空落落的，好像看懂了点什么，又好像什么都没懂。那种感觉，就像隔着一层毛玻璃看风景，美是美的，可终究隔了一层。
这让我想起手里这本旧书。书页都泛黄了，边角卷得厉害，是我祖父那辈传下来的。里面有些地方，他用毛笔细细地写了批注，有些地方又用墨线重重地划掉了。这书本身，就是个“增删”的现场。他增的是什么？是他那一刻的感悟、共鸣，或是忽然想起的某件家事。他删的又是什么？是觉得无用的赘言，还是触动了某段不愿回想的记忆？这些，如今的我都无从知晓了。书上的文字是固定的，可祖父留在上面的痕迹，却让这书活了，有了温度，有了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故事。
翻译这事儿，不也像极了这种“增删”么？而且，还是一种“无颜”的增删。你看啊，译者面对原文，就像是面对那棵沉默的樱花树。他得看懂它的姿态，它的颜色，它风中颤抖的微妙。然后，他得在自己的语言土地上，想办法“种”出另一棵来。这怎么可能原样照搬呢？土壤不同，气候不同，长出来的花，神韵气质必然有偏移。
日语里赏樱，常带着“物哀”的底色，感叹美好易逝，生命无常。那种幽微的、带着点凄清的美感，是深深嵌在他们的文化语境里的。可你要把这感觉，原封不动地“翻译”给一个从小读着“满园春色关不住”长大的人，他能立刻领会吗？恐怕难。所以，译者可能得“增”一点比喻，让那飘落的花瓣，像一场不忍惊扰的春雪；也可能得“删”掉一些过于文化特定的慨叹，免得读者云里雾里。这个过程，译者自己的脸面、喜好，是必须藏起来的，这就是“无颜”。他不能跳出来说：“看，我这里加得多妙！”他只能隐在文字后面，努力让那棵“翻译的樱花”，在我们眼前，开出同样动人的姿态。
说到“中文翻译樱花”，这本身就是一个挺有意思的词组。它指的，不单单是把“桜”这个字换成“樱花”这两个汉字。它指的，是把一整套感受、意象、文化记忆，进行一次小心翼翼的迁徙。我们读到的“樱花”，早就不是单纯那植物学的物种了。它里面，可能混杂了唐朝诗人笔下的花影，可能掺入了近代以来我们对于东邻文化的种种想象，当然，也一定有译者个人那份“无颜”的斟酌与取舍。
所以啊，有时候我们觉得一段翻译“不对劲”，或者“没那味儿”，不一定真是译者水平不行。也许是那文化土壤的差异，实在太大，大到任何搬运都会留下痕迹。就像你无法把富士山下的樱花，连同它脚下的火山土、它头顶那片特有的天空，一起搬来一样。我们能得到的，永远是一次“无颜”的、带着必然增删的再现。
下次再看樱花，或者再读翻译过来的文字时，或许可以多那么一份心眼。你看的，既是那眼前的花，也是无数个“无颜”的园丁，在你看不见的地方，默默进行的移植与栽培。那花上的每一条纹理，也许都藏着一次艰难的抉择，一次为了让你能看懂、能感受而做的“增删”。这么一想，眼前的花，是不是更厚了一层，也更有意思了一些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