濒辞惫别肠谤补蹿迟完整版1.7
濒辞惫别肠谤补蹿迟完整版1.7
说来也挺有意思，每次听到“克苏鲁”这几个字，我脑子里先蹦出来的，不是那堆黏糊糊的触手，反倒是一种特别具体的感觉——就像深夜独自在家，忽然听见天花板夹层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、绝对不该属于老鼠的摩擦声。你明知道不该去探究，可脖子却不由自主地，一点点往上仰。
这大概就是洛夫克拉夫特最厉害的地方。他那个“宇宙主义”的内核，说穿了就一句话：人类在无垠的宇宙里，连一粒尘埃都算不上。那些不可名状的存在，它们就在那儿，沉睡、蠕动，或者仅仅是在“存在着”，根本不在乎你我是恐惧还是崇拜。这种冰冷到骨子里的设定，反而比任何张牙舞爪的怪物都让人后背发凉。
我最早接触他的故事，是在一本破旧的中文选集里。翻译的文风有点拗口，但那种压抑的氛围却穿透纸背。记得有个故事，讲一个男人继承了一处偏远老宅，阁楼上锁着一个“东西”。他终究没忍住，打开了锁。故事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，没写他看到了什么，只写了他此后每晚的尖叫，和最终被发现时，脸上那副“绝非人类所能呈现的扭曲表情”。合上书，我盯着自己家安静的天花板，愣了好一会儿。
你看，洛夫克拉夫特压根不跟你玩“吓你一跳”的把戏。他铺开一张巨大的、布满灰尘的星空图，然后轻轻告诉你，这图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区域，标注的都是“未知”，而所有已知的疆域，都挤在可怜的一个小角落。这种“未知”本身，就成了最深邃的恐惧源泉。你读他的文字，像是在凝视一口深井，开始还能看到井壁的青苔，可越往下，光线越暗，最后只剩下黑暗，以及黑暗里隐约传来的、仿佛巨物蠕动的水声。
后来，各种游戏、电影把他的概念玩出了花，加了各种炫酷的视觉特效。血肉横飞的古神，惊天动地的大战。热闹是热闹，但总觉得少了点原汁原味的“劲”。那个劲，是藏在老旧航海日志潦草字迹里的战栗，是学者研究中逐渐崩溃的理性，是主角在故事结尾，往往不是胜利，而是疯狂或彻底的消失。这种结局，现在可不怎么“主流”了。
有时候我会想，为什么这种诞生快一百年的恐怖，今天还能让我们觉得新鲜？或许是因为，我们身处的时代，看似科学解释了一切，但仰望星空时，那种自身的渺小感，和面对深海、地底、乃至意识深处时的茫然，从未真正消失。洛夫克拉夫特只是用一种极其戏剧化的笔法，把我们心底这点隐约的不安，给勾勒、放大成了具体的形象——尽管那形象本身，是无法被勾勒的。
所以，再翻看那些故事，可怕的早已不是章鱼头的巨人，而是那种认知被彻底颠覆的绝望感。就像你生活了一辈子的安稳小镇，某天突然所有墙壁都变得透明，你才发现，自己一直生活在无数巨大、漠然生物的注视之下，而它们规则的只鳞片爪，曾被我们愚蠢地称作“物理定律”。想到这儿，我放下书，喝了口水。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，一切如常。但你知道，有些念头一旦升起，就再也按不回去了。那种对“不可名状”的隐约警觉，或许就是洛夫克拉夫特留给我们最持久的礼物，或者说，诅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