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操只有精品
久操只有精品
老张的茶馆开了二十多年,就在街角那棵老槐树下。门脸不大,旧木招牌上的漆都斑驳了。可每天下午,茶馆里总是坐得满满当当。有人问他秘诀,他总是一边不紧不慢地冲洗茶具,一边笑呵呵地说:“哪有什么秘诀?就是两个字——久操。”
“久操”这个词儿,听起来有点土,甚至带着点执拗的劲儿。它不是指机械地重复,而是那种经年累月、把手头一件事反复琢磨透了的过程。就像老张冲茶,水温几度,水流多高,茶叶放多少,他心里有一本清清楚楚的账。这账本不是天上掉下来的,是二十年里,数不清的客人、数不清的壶茶,一口一口“喝”出来的经验。
现在的人啊,容易着急。什么都求快,恨不得今天种下种子,明天就能开花结果。学个手艺,叁个月就想出师;做个生意,半年就想回本。心情可以理解,但事儿往往不是这么个理儿。你看那些真正站得住脚的东西,哪一样不是时间熬出来的?一坛好酱油,得晒足一百八十天;一块老腊肉,得熏够几个冬夏。这背后的功夫,就是“久操”。它意味着你得耐得住性子,扛得住琐碎,甚至要经得起一开始的“不好看”、“不顺手”。
我认识个做木工的老师傅,姓陈。他做的榫卯,严丝合缝,不用一根钉子,家具能用上百年。年轻人去学,头半年,他啥也不让干,就让磨刨刀、认木纹。小伙子们坐不住啊,觉得枯燥。陈师傅就闷声说:“你手里的工具都不听你的话,怎么让木头听你的话?”这话实在。把最基础的动作练成本能,把材料的脾气摸得门儿清,这才算入了门。这个过程,没有捷径,就是反反复复地“操练”,直到手上有准头,心里有分寸。
说到这儿,就得提提“手感”这东西了。手感玄乎吗?一点也不。它就是“久操”之后,身体和技艺之间达成的默契。老张知道哪批茶叶稍微潮了点,得多焙火半分钟;陈师傅眼睛一瞄,就知道这块木头该怎么下料才不浪费。这种判断,机器测不出来,书本上也写不明白。它藏在日复一日的触碰里,藏在那些可能失败的尝试里。这才是“精品”得以诞生的土壤。没有量的积累,没有时间的沉淀,哪来那一下精准的“手感”?
当然,久操不是傻干。它里头得有琢磨,有思考。为什么这次烧的陶器裂了?是土没揉匀,还是火候急了?为什么这篇稿子读着不顺?是逻辑断了,还是词句硬了?每一次的“不完美”,都是下一次做得更好的路标。久操的过程,其实是一个不断和自己较劲、又不断和自己和解的过程。最后留下来的,才是剔除了毛糙和火气,真正凝练出来的东西。
咱们的生活里,其实处处藏着这个理儿。一锅煲得恰到好处的老火汤,一份母亲做了几十年、咸淡永远适口的家常菜,甚至是一段经营了几十年、吵不散也淡不了的亲情或友情,哪一样不是靠“久操”得来的?时间像个最严格的筛子,哗啦啦地晃,虚浮的、浮躁的、不耐久的,慢慢就漏下去了。能留在上面的,都有点分量,都经得起咂摸。
所以,别太羡慕那些一夜成名。看看你手边正在做的事,无论大小,给它一点时间,也给自己一点时间。像老张那样,守着他的茶馆和茶;像陈师傅那样,守着他的刨刀和木头。在专注的重复里深耕,在时间的流逝中等待。你会发现,当功夫下到位了,“精品”不是追求来的,它几乎是水到渠成、自然而然结出的果子。这果子或许来得慢,但它的味道,扎实,悠长,能一直甜到心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