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拉到学校没人地方肠
被拉到学校没人地方肠
那天的风有点黏,吹在脸上像糊了层薄薄的胶水。我抱着刚从小卖部买来的练习本,抄近道穿过实验楼后面的小花园。这地方平时就没什么人来,几棵老槐树把阳光切得碎碎的,投在地上晃晃悠悠的。我低着头,心里盘算着下午的数学测验,脚步不自觉地加快。
“喂。”声音是从右边那排废弃的生物暖房后面传出来的,不高,但硬邦邦的,像块石头突然砸进平静的水洼里。我脚步一顿,练习本差点从怀里滑出去。抬头就看见李峰斜靠在斑驳的红砖墙上,校服拉链敞开着,手里捏着半截没点着的烟。他旁边还站着两个常跟他一块儿的男生,我没记住名字,只觉得他们看人的眼神,像在打量一件东西。
我心里咯噔一下。李峰跟我不同班,但名字在年级里挺“响”。不是那种好名声的响。我下意识想绕开,脚却像被那黏糊糊的风给粘住了。他朝我勾了勾手指,脸上没什么表情:“过来,问你点事儿。”
去,还是不去?脑子里瞬间闪过好几个念头:大喊?这地方,喊破喉咙估计也只有树上的麻雀能听见。跑?我体育向来是弱项。那一刻,我忽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,这里是一个“安全盲区”。看起来是校园的一部分,有围墙,有教学楼,但它偏偏处在监控死角,处在老师视线和同学常经路线的背面。这种地方,规则和秩序好像自动褪了色,成了模糊的灰色地带。
我磨蹭着走过去,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。李峰没直接说要干嘛,先是东拉西扯,问些不着边际的话。他旁边一个男生嗤笑了一声,声音刺耳。我手心开始冒汗,练习本的边缘被捏得发软。我知道,这种铺垫往往意味着后面有更棘手的事情。他们把我叫到这个“安全盲区”,不就是因为这里方便吗?方便他们说一些在光天化日下不便开口的话,方便他们做一些在众目睽睽下不能做的试探。
“听说,”李峰终于切入正题,把烟在手指间转了个圈,“你跟叁班的陈默挺熟?”他盯着我,眼神里有种让我不舒服的探究。我心里一紧,陈默是我小学同学,人很老实,甚至有点胆小。我含糊地“嗯”了一声,没敢多说。李峰笑了,那笑容里没什么温度:“那就好。帮个小忙,把他周末常去哪个网吧告诉我。就这点小事,不难吧?”
空气好像更黏了,糊住我的鼻子和嘴。我明白了,他们是想找陈默的麻烦,或者是有别的企图,而把我拉进这个“无人地带”,就是为了让我当那个传话的,或者更糟。答应?那等于把陈默往火坑里推。不答应?眼前这叁个人,还有这个安静的、仿佛与世隔绝的角落,都成了一种无声的压力。这种压力,比直接挥拳头更让人心慌,它慢慢勒紧你的呼吸。
时间一秒一秒地爬。我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,咚咚咚,撞着肋骨。李峰有些不耐烦了,往前挪了小半步。就是这小半步,让我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。我猛地吸了口气,那黏稠的空气冲进肺里,带着铁锈和泥土的味道。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,也可能是怕极了反而横下心,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说:“我……我不太清楚。我们也好久没一起玩了。”
话一出口,我就后悔了。这拒绝太生硬,简直像往热油锅里滴水。李峰的脸色果然沉了下来,旁边一个男生哼了一声。完了,我想。但就在这时,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模糊的嬉笑声,大概是体育课自由活动的学生从操场那边过来了。声音很远,但像一根针,猛地刺破了这个角落里紧绷的、凝滞的气氛。
李峰抬头朝声音的方向瞥了一眼,又看了看我,眼神复杂。他可能也在权衡,外面的声音意味着“安全盲区”不再绝对安全。他把那半截烟塞回口袋,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。“行吧,”他说,语气淡了下去,“不清楚就算了。”说完,给旁边两人使了个眼色,转身就走。那两个人跟上去,其中一个还回头看了我一眼。
我僵在原地,直到他们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实验楼的拐角,才感觉那口一直憋着的气,长长地吐了出来。腿有点软,背上的校服衬衫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一片,贴在皮肤上,凉飕飕的。我环顾四周,碎碎的阳光还在晃,老槐树静默无声。这个“安全盲区”又恢复了它往常的安静,好像刚才那几分钟的紧张对峙从未发生过。
我弯腰捡起刚才因为紧张掉在地上的练习本,拍了拍土。抱着本子快步离开那个小花园时,我第一次那么渴望听到嘈杂的人声,看到来来往往的同学。有些地方,看起来平静,却可能因为人迹罕至,成了秩序暂时失效的角落。而穿过这些角落,需要的可能不光是运气,还有那么一点在紧张到极点时,自己都意想不到的、说“不”的力气。风好像没那么黏了,我小跑起来,朝着有喧闹声传来的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