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区看毛片

发布时间:2025-12-31 23:00:03 来源:原创内容

一区看毛片

这事儿得从老张说起。老张是我邻居,五十来岁,在厂里干了一辈子钳工,手指头粗得跟胡萝卜似的。那天傍晚,他神神秘秘地把我拉到楼道拐角,烟点了两次才着,压着嗓子说:“知道不?咱这‘一区’,出大事了。”我心头一跳,以为又是哪家夫妻打架,或是物业费涨了。他吐了口烟圈,眼神有点飘:“是‘毛片儿’。现在好些人,猫在家里看这个。”

他说的“一区”,是我们这老家属院的俗称。七八十年代盖的红砖楼,街坊邻居都熟,谁家晚上吃饺子,整栋楼都能闻着醋味。就这么个地方,忽然跟“毛片”扯上关系,听着就像说广场舞大妈改跳了街舞,透着股别扭的荒唐劲儿。

老张说的“看”,当然不是以前那种。我们这代人年轻那会儿,听说过录像厅里黑压压的人头,烟雾缭绕中屏幕闪着雪花点,那得偷偷摸摸,担着风险。现在呢?老张比划着他的智能手机,那屏幕还没他巴掌大:“就这玩意儿,点几下就出来了。方便,太方便了。” 方便是方便了,可老张觉得不对劲。他说楼上那半大小子,以前见人还打招呼,现在整天耷拉着眼皮,眼圈发青;楼下那对老实巴交的夫妻,最近半夜总能听见压着嗓门的争吵。

这玩意儿像一股暗流,悄没声儿地,把一些东西给泡软了,泡变了形。它不砸门不喊叫,就通过那小小的屏幕,钻进了各家各户。你说它违法吧,好像抓不着实锤;你说它没事吧,它又实实在在地在那儿,搅和着生活。过去街坊们饭后聚在楼下,聊的是家长里短,孩子工作;现在有时候聊着聊着,空气会突然安静一下,然后话题被生硬地扯开。好像有什么东西,成了大家心照不宣,却又绝口不提的秘密。

我后来琢磨,老张的焦虑,或许不止是“毛片”本身。他慌的,是那种“失控感”。以前的世界,边界清晰,好坏分明,什么东西该在什么位置,大家心里有本账。现在呢?那层窗户纸,被技术轻轻一捅就破,那些曾经被圈定在特定角落、需要费点劲才能接触到的东西,如今毫无遮拦地摊开在日光之下。家里那台连着网的电视,孩子手里的平板,甚至他自己的手机,都可能变成一个“入口”。这让他觉得,自己守了一辈子的“一区”,那套熟悉的生活秩序和脸面,正在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悄悄腐蚀。

那天老张最后叹了口气,把烟头踩灭:“这东西吧,就像心里头长了草。你明明知道该除,可它长得快,又是在暗处。” 他没再说下去,背着手,慢慢踱回了家。他的背影,在昏暗的楼道灯光下,显得有点垮,好像扛着什么看不见的分量。

自那以后,我走在“一区”里,看那些熟悉的窗户,感觉有点不一样了。有的窗户后面,可能是一家子的欢声笑语;有的后面,也许是沉默的独处,和手机屏幕发出的、幽幽的光。那道光照亮的,是一张模糊的脸,和一片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。这老旧的“一区”,像个沉默的容器,装着柴米油盐,也装着这些新时代的、无处安放的痒。它什么都没说,只是墙皮又脱落了一块。

推荐文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