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山男人喜欢去的小巷子,台山男子常走的小巷
台山的午后总是带着咸咸的海风，老街的青石板被岁月磨得发亮。阿炳叔推着自行车慢悠悠拐进巷口，车铃铛叮当响了两声，惊起了墙头打盹的野猫。
这条窄巷子藏在骑楼群后面，外地人轻易找不着。巷口凉茶铺的铜壶整天咕嘟咕嘟冒着热气，巷尾传来噼里啪啦的象棋落子声。穿人字拖的老街坊拎着塑料袋晃过去，袋里装着刚宰的活鱼，尾巴还在扑腾。
巷子里的烟火日常
“炳叔，今日白鳝肥哦！”海鲜摊老板用草绳串起银亮的鱼鳃，鱼身在夕阳下闪着碎光。几个晒成古铜色的男人围坐在树墩茶桌旁，紫砂壶里的陈皮普洱正翻涌着琥珀色的涟漪。穿背心的强哥突然拍腿大笑：“上次在铜鼓湾收网，捞到只龙虾比拖鞋还大！”
其实台山男人喜欢去的小巷子不单是条通道。旧洋楼阳台的忍冬花垂下半墙绿帘，二胡声从某扇木窗飘出来，混着厨房里煎马鲛鱼的焦香。修补渔网的老师傅坐在门槛上，尼龙线在指间穿梭如飞，偶尔抬头看看骑楼缝隙间那片海。
穿校服的男孩骑着单车掠过，车筐里篮球上下颠动。他朝着凉茶铺喊了声“阿婆要碗五花茶”，车轮熟练地绕过青苔最厚的石板。这种台山男子常走的小巷，连哪个转角该抬车龙头都刻在肌肉记忆里。
五金店老板用潮汕话讲着电话，手底下还在修绞肉机。他突然朝对面理发店吆喝：“明仔，你岳父的渔排明天要人帮手么？”电推剪的嗡嗡声里传来回应：“后天吧，今早雷达说有雨。”
咸水歌与陈皮香
巷子深处的老唐正在修理舢板发动机，油污沾满了他的指甲缝。他脚边铁皮桶养着十几只青口，说是今早滩涂现挖的。“现在后生仔都开快艇啦，”他用扳手敲敲生锈的螺旋桨，“不过这种老机器声音听着踏实。”
忽然有咸水歌从巷尾飘来，是几个阿叔在榕树下即兴对唱。对于台风天的渔汛，对于侨批局褪色的招牌，歌声里带着海浪拍岸的节奏。卖虾酱的妇人掀开陶瓮，咸鲜味瞬间漫过整条台山男子常走的小巷。
裁缝铺里的老式缝纫机哒哒作响，店主正在改一件西装。他说这是要寄去纽约的，客人特意嘱咐要把腰身收窄半寸。“叁十年前他穿着我改的西装出国，现在儿子结婚还要找我改。”剪刀划过哔叽布料的声音，像海鸥掠过水面。
暮色渐浓时，家家窗口亮起暖黄的灯。某个阳台传来滋啦爆炒声，蒜蓉和豆豉的香气缠着晾晒的渔网。男人拎着啤酒走向巷子深处的木桌椅，今晚的议题可能是修船还是孩子的高考志愿。
路灯忽然亮起来，惊动了在瓦檐散步的叁花猫。它轻巧地跳下围墙，钻进那家总飘出烤生蚝香气的大排档。而巷口的摩托仍旧轰鸣着，载着满筐生猛海鲜奔向夜市的灯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