恐怖理发店小黄段30秒
恐怖理发店小黄段30秒
老街拐角那家理发店，招牌上的霓虹灯管坏了一半，只剩下“发店”两个字幽幽地亮着，红光一明一灭，像喘不上气似的。都说这家店师傅手艺邪门，剪得是好，可就是没人敢晚上去。我是实在没辙了，明天一大早得面试，头发乱得跟鸡窝一样，硬着头皮就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玻璃门。
店里头一股子陈旧的肥皂水味儿，混着铁锈气。镜子倒是挺大，叁面墙都是，照得人影子重重迭迭的，有点晕。老师傅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大褂，手里拿着推子，也不说话，下巴朝椅子一努，意思是让我坐下。我咽了口唾沫，围布一围，脖子那儿勒得有点紧。
推子嗡嗡响起来，冰凉的贴着头皮走。我闭上眼，不敢看镜子里那些个自己的影子。剪了大概十来分钟吧，店里静得只剩下推子的声音，还有我自己的心跳。怪事就是这时候开始的。
我先是觉得耳朵边上有点痒，像有人贴着耳朵吹气，温温热热的。可镜子里，老师傅明明在我后头，离得老远呢。我没敢动。接着，就听见声音了，不是从耳朵听进来的，倒像是直接响在脑子里的。是个女人的声音，又轻又飘，哼着一段小调。那调子……怎么说呢，黏黏糊糊的，听着让人脸上发臊，心口发慌。词儿听不真切，但那股子浪劲儿，直往人骨头缝里钻。
“这……师傅，你店里收音机没关？”我嗓子发干，试着问了一句。
老师傅手里的推子停都没停，从镜子里瞥我一眼，眼神木木的：“没开。老房子，水管子响。”他这话说得，跟没说完似的。可那哼唱声没停，反而更清楚了，好像就贴在我后颈窝那儿，气息撩得我寒毛都立起来了。这哪是水管子响？这分明是……是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动静。
我浑身绷得跟石头一样，脑子里乱糟糟的。这算怎么回事？撞邪了？还是这老师傅搞什么鬼？我想扭头看看，脖子却像生了锈，动弹不得。只能死死盯着前面镜子。这一盯，差点没把我魂吓飞了。
镜子里，我身后那面墙的影像，慢慢变了。墙上那张老旧的海报，里头烫着波浪头的旗袍美人，眼珠子好像转了一下，嘴角向上弯，冲着我笑。不是正常的笑，是那种带着钩子的、风尘味儿十足的笑。她手里的卷烟，似乎还袅袅冒着青气。而哼唱声，变得更缥缈，更勾人了，断断续续的，夹杂着几声轻笑，还有像是绸缎摩擦的窸窣声。
我头皮彻底麻了，这恐怖的氛围里，硬生生掺进来一段活色生香的“小黄段”，还是直接往你脑子里灌的。这体验太分裂了，吓得我腿肚子转筋，又被那声音撩得耳根发烫。老师傅倒是淡定，推子换成了剪刀，咔擦咔擦，修着我鬓角。他的影子投在镜子里，黑乎乎的，随着那哼唱声，微微晃动着。
时间好像被拉长了，又好像过得飞快。那叁十秒，可能更短，也可能更长，我完全没了概念。只觉得那靡靡之音缠在身上，冷汗却湿透了衬衫。直到老师傅“啪”地一拍我肩膀：“好了。”
声音戛然而止。镜子里，海报上的美人恢复了原样，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。店里只剩下老式吊扇嘎吱嘎吱的转动声。我愣愣地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新发型，倒是干净利落，挑不出毛病。
付钱的时候，我手还有点抖。老师傅接过皱巴巴的钞票，塞进抽屉，忽然没头没尾地低声说了句：“以前这店子……不干净。有个唱小曲的住过阁楼。听得入迷了，魂就容易留下点儿。”
我几乎是逃出那家店的。夜风一吹，凉飕飕的，才感觉还了阳。回头看看那“发店”俩字，还在诡异地明灭。自那以后，我头发再乱，也绝不在天黑后理发。有些老手艺藏着的故事，比发型本身，可要“深刻”得多，也惊悚得多。那叁十秒的听觉幻象，到底是残留的都市传说，还是这老房子本身的记忆回响，我说不清。但脖子后面，好像总留着那么一丝若有若无的、带着脂粉气的凉气。这大概就是老辈人讲的，有些地方，有些声音，听过了，就沾上了，算是一种另类的精神印记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