妙手医王李叔王雪儿
妙手医王李叔王雪儿
老街的尽头有家小诊所，门脸儿旧旧的，牌子上就写着“李叔诊所”四个字。可这方圆几十里，谁有个头疼脑热、疑难杂症，第一个想到的准是这儿。为啥？因为坐镇的是李叔和他那闺女王雪儿。这爷孙俩一个姓李，一个姓王，里头有故事，咱慢慢说。
李叔不是雪儿的亲爷爷。早年间，李叔是这一带出了名的赤脚医生，一手针灸推拿的绝活，救过不少人。有一年大雪天，他在路边捡到个裹在襁褓里的女婴，孩子冻得小脸发紫，眼看没气了。李叔二话不说，抱回家，又是扎针又是灌药汤，硬是把孩子从鬼门关拉了回来。孩子随了收养证上的姓，叫王雪儿，说是雪天得的，名儿里留个念想。
雪儿打小就在药柜子边儿上爬，闻着草药味长大。别家孩子玩洋娃娃，她玩的是李叔给她做的小小戥子秤，学着认当归、辨黄芪。李叔行医，她就在旁边瞪大眼睛看，那眼神儿，透着股天生的灵性。李叔常摸着她的头说：“丫头，医道这门学问，光靠聪明不够，得有心。”这话，雪儿记了一辈子。
说起李叔的医术，那真叫一个“妙手回春”。有个建筑工人老陈，腰伤得卧床，大医院说要动刀子，还不保证能好全。家里愁云惨雾的，最后被工友架着来了李叔这儿。李叔没急着开方，先是让老陈慢慢趴好，自己搓热了双手，顺着脊柱一寸一寸地摸，那眉头时而紧锁，时而舒展。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开口：“筋扭了，气堵了，骨头没大碍。咱试试，不受罪。”接着，他让雪儿取来一套细细长长的银针，手指捻动间，针就稳稳地进了几个穴位。老陈起初还龇牙咧嘴，没过半盏茶的功夫，竟舒坦地哼出了声。配合着李叔独门的药油推拿，一个多月后，老陈就能慢慢下地了。这事儿一传十十传百，“妙手医王”的名号更响了。
雪儿二十岁上，已经成了李叔最得力的帮手。她心思细，肯琢磨，把李叔那些口传心授的方子，分门别类整理得清清楚楚。更难得的是，她懂得变通。有一回，一个媳妇抱着发烧咳嗽、哭闹不止的孩子来，药喂不进去，急得直掉眼泪。雪儿看了看，转身去后院摘了几片薄荷，又取来一点蜂蜜，捣鼓成清清亮亮的膏子，轻轻抹在孩子鼻下和人中。那清凉气一散开，孩子抽泣声就小了，慢慢安稳下来。李叔在一边看着，眼里全是笑：“这丫头，路子活，是块当大夫的料。”
如今，李叔年纪大了，眼神不如从前，但那双摸了一辈子脉的手，依旧沉稳。雪儿呢，早已能独当一面，望闻问切，有模有样。来看病的人常常发现，李叔开的方子，经雪儿的手一抓，分量似乎总有那么一点微妙的调整，效果却出奇地好。有人问起，雪儿就笑笑：“爷爷定的主心骨，我嘛，就是看看时令节气，想想病人当下的脾胃能不能受得住。”
夕阳斜照进诊所，把药柜的影子拉得老长。李叔靠在藤椅上闭目养神，雪儿则在柜台后安静地分拣药材，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、安心的药香。这对没有血缘的爷孙，用一双“妙手”和一颗“仁心”，守着这间小小的诊所，也守着老街坊们心里那份踏实的依靠。他们治的不仅是身上的病，更是人们心头那份对“医者父母心”最朴素的信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