亚洲业余风流老太
亚洲业余风流老太
老张在公园下棋,忽然推了推老李,朝湖边努努嘴:“瞧见没?陈阿姨又换舞伴了。”老李眯眼一瞧,乐了:“人家那叫‘黄昏探戈’,你懂啥。”
陈阿姨今年六十八,烫着时髦的羊毛卷,穿碎花连衣裙配白色针织开衫。女儿总说她“瞎折腾”,她却把退休金掰成叁份:一份买菜,一份存着,一份专门用来买旗袍和交谊舞门票。她说这叫“生活预算重组”,街坊听了直笑,说她越老越风流。
这“风流”可不是贬义。陈阿姨年轻时在纺织厂当会计,天天对着一成不变的账本。退休那天,她把算盘往抽屉里一锁,忽然觉得该换种活法了。起初跟着小区阿姨跳广场舞,后来嫌音乐太吵,转去学交谊舞。这一跳,可打开了新世界。
舞厅里灯光柔和,地板打过蜡,滑溜溜的。陈阿姨第一次被舞伴带着旋转时,差点崴了脚。但现在呢?华尔兹、探戈、伦巴,她都能来上一段。跳舞时她挺直腰板,眼神亮晶晶的,仿佛回到二十岁车间接线比赛拿奖的那天。女儿嘀咕:“妈,注意点影响。”她擦着汗笑:“我跳的是舞,又不是火坑,怕啥?”
上个月,陈阿姨突然报名了社区的手机摄影班。儿子纳闷:“您这老花眼,还折腾这个?”她摆弄着新买的二手智能手机,慢悠悠地说:“以前光顾着低头走路,现在想学学怎么抬头看景。”她拍晨练的麻雀,拍菜市场水灵灵的茄子,拍舞伴们跳舞时飞扬的衣角。照片糊的多,清晰的少,但她乐此不疲。
最近她还有个新课题——研究咖啡馆。以前觉得那是年轻人烧钱的地方,现在每周叁下午,她固定去街角那家小店,点一杯最便宜的美式,坐窗边看行人。服务员从好奇到习惯,有时还会送她块小饼干。她说在那儿能闻到“时间的另一种味道”,不是柴米油盐的,是带着咖啡苦香、翻书声和轻音乐的那种。
当然啦,闲话不是没有。有人说她“老不正经”,穿红戴绿;有人说她“瞎浪漫”,净整没用的。陈阿姨有回在菜场听见,也不恼,挑着西红柿说:“我这一辈子,前半段为父母活,中间为丈夫孩子活,现在这段总该归我自己了吧?风流点儿,业余点儿,不犯法。”
她说的“业余”,是种特别的态度——不较劲,不攀比,纯粹图个开心。跳舞不为比赛,拍照不为参展,喝咖啡不为提神。这种“业余精神”让她活得格外舒展,像块被重新拧松的发条,终于能按自己的节奏慢慢走了。
昨天傍晚,陈阿姨穿着新买的墨绿色旗袍去跳舞。舞伴老刘夸她气色好,她对着玻璃窗模糊的倒影理了理鬓角:“老了老了,倒学会哄自己高兴了。”音乐响起,她伸手、搭肩、转身,裙摆漾开温柔的弧度。窗外路过几个放学的小孩,扒着窗户看,被里面流淌的光影和旋转的身影吸引,看了好一会儿。
公园长椅上,老张看着湖边的身影,忽然对老李说:“啧,你还别说……陈阿姨这么一晃,倒显得咱们这天天光下棋的,有点呆板了。”老李盯着棋盘,半天没落子,不知在想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