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式睡你1∨1吧顾长渊苏绵
花式睡你1?1吧顾长渊苏绵
顾长渊推开那扇厚重的实木门时,苏绵正窝在客厅那张巨大的沙发里,身上盖着条绒毯,只露出个毛茸茸的头顶。电视里放着深夜档的综艺,嘻嘻哈哈的声音衬得屋里格外安静。他脱了外套,松了松领带,走到她身边。
“又在这儿睡?”他的声音不高,带着点刚结束应酬的疲惫,还有一丝……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。
苏绵没动,也没应声。顾长渊站那儿看了她几秒,忽然弯腰,连人带毯子一块儿抱了起来。苏绵这才像受惊的猫,猛地睁开眼。“你干嘛?”声音里还带着刚醒的懵懂。
“回床上睡。”他言简意赅,抱着她往卧室走,“沙发能睡舒服?腰还要不要了。”
“我乐意。”苏绵嘟囔,却没挣扎。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气和冷冽的木质香,混在一起,意外地让人安心。这大概是他们之间最近乎“亲密”的时刻了——在他以为她睡着的时候。
顾长渊把她放到床上,动作算不上多温柔,但毯子却给仔细掖了掖。他没立刻走,在床边坐下,背对着她。房间里只剩一盏昏暗的床头灯,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“苏绵。”他忽然开口,没头没尾的,“我们这算怎么回事?”
这话问得,苏绵心里咯噔一下。算怎么回事?名义上的夫妻,实际上的室友?比陌生人熟悉,比亲人疏离。她没答,假装又睡了过去。
顾长渊好像也没指望她回答,自顾自地说下去,声音低得像在自言自语。“公司里那帮老家伙,今天又问什么时候要孩子。”他嗤笑一声,“他们倒是比我还操心。”
苏绵屏住呼吸,手指在毯子下悄悄蜷缩起来。
“我有时候在想,”他顿了顿,似乎在斟酌字句,“咱们是不是该……试着‘正常’一点?”
“正常”两个字,他咬得有点重。什么叫正常?像别的夫妻那样同桌吃饭,同床共枕,分享琐碎,偶尔争吵?苏绵脑子里乱糟糟的。他们这场婚姻,开始得就很不“正常”,纯粹是两家利益需要绑在一块儿,加上点长辈们陈年旧诺的推动。领证那天,两人客气得像商业合作伙伴。
顾长渊转过身,目光落在她脸上。苏绵闭着眼,睫毛却不受控制地轻颤。他知道她醒着。他俯身,靠近,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。
“别装了。”他说,语气里有点无奈,又有点别的什么,“我知道你醒着。”
苏绵没办法,只好睁开眼,对上他深潭似的眸子。距离太近了,近得她能看清他眼底细微的血丝。
“顾长渊,”她嗓子有点干,“你喝多了。”
“可能吧。”他承认,却没退开,“但有些话,喝了酒才好说。”他抬起手,指节蹭过她的脸颊,动作很轻,带着试探。“这一年,咱们客客气气,泾渭分明。我睡书房,你睡主卧。在爸妈面前演戏,在外人面前扮恩爱。累不累?”
苏绵喉头一哽。累,怎么不累。可一开始,不就说好了这样吗?互不干涉,给彼此空间。
“我在想,”他继续道,目光锁着她,“或许我们可以……换种‘睡法’?”
这话里的暗示太明显,苏绵的脸腾地热了。她脑子里闪过“深度睡眠”这个词——不是指真的睡觉,而是那种彻底放松、安心交付的亲密关系。他们之间,从来就没有过。
“你……”她张了张嘴,却不知该说什么。
“先别急着拒绝。”顾长渊截住她的话头,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下巴,“我不是在逼你。只是觉得,咱们俩,好像不应该只是现在这样。或许可以……试试看?”
试试看?试什么?试着像真夫妻一样相处?试着分享同一张床,同一段人生?苏绵心里乱极了。她对他,不是没有感觉。只是那点感觉,被一开始划清的界限和长久的疏离,压在了最底下。
“给我个准话,苏绵。”他的声音低哑下去,带着一种罕见的、不那么游刃有余的紧张,“行,还是不行?”
窗外的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。床头灯的光晕,把两人的轮廓柔和地融在一起。空气里漂浮着细微的尘埃,还有某种一触即发的情绪。
苏绵看着他。这个英俊、骄傲、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男人,此刻眼里有着清晰的不确定。她忽然想起很多零碎的片段:他记得她胃不好,让阿姨常备温粥;她熬夜画设计图时,书房门缝下会悄悄塞进来一杯温牛奶;在长辈面前,他总会不动声色地替她挡掉一些尴尬的问题。
也许,那些都不是出于义务或演技。
她深吸一口气,像是下了很大决心。然后,极轻微地,点了下头。
顾长渊眼底那点紧绷的东西,倏然松开了。他没说话,只是看着她,眼里渐渐漫上很淡的笑意,还有一丝如释重负。
“那,”他清了清嗓子,重新直起身,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几分沉稳,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,“从明天早餐开始?别又只喝黑咖啡。”
苏绵把半张脸缩进毯子里,“……哦。”
他站起身,走到门口,关了顶灯,只留那盏小夜灯。“晚安。”他说。
“晚安。”苏绵的声音从毯子里闷闷地传出来。
门被轻轻带上。苏绵躺在黑暗里,心跳得有点快。深度睡眠……或许,真的可以期待一下?不是指今晚,而是指,从今往后的每一个夜晚。她翻了个身,把发烫的脸埋进枕头里。窗外的城市灯火,透过窗帘缝隙,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温柔的光痕。夜,还很长。而有些东西,好像才刚刚开始苏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