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力别停受不了男男澜
用力?别停?受不了男男澜
老张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，身子往后一靠，长长地叹了口气。屏幕还亮着，上面是儿子小磊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，就仨字儿：“你不懂。”
他是不懂。儿子今年大二，暑假回来像变了个人。以前爷俩能就着一盘花生米聊半天篮球，现在呢？儿子总窝在房里，戴着耳机，对着电脑屏幕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。老张有回凑近了瞅，屏幕上俩小伙子，正…正抱在一块儿。他当时心里就“咯噔”一下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。儿子察觉了，飞快地切了画面，眼神里有点慌，更多是那种…防备。对，就是防备，像看个外人。
“男男澜”。这词儿是老张后来自己琢磨出来的。那天他听见儿子跟同学语音，嘴里蹦出个“颁笔”，又说什么“好嗑”。他偷偷查了，才知道是这么个意思。这世界变化快啊，快得他这艘老船，有点跟不上趟。心里头那股滋味，说不清道不明。不是愤怒，也不是嫌弃，更像…更像站在一扇陌生的门前，手里攥着旧钥匙，怎么也对不准锁眼。有点慌，有点闷，还有点被落下的孤单。
他试着跟儿子提了一嘴，拐弯抹角的，说电视上现在有些节目，挺新鲜。儿子眼皮都没抬：“爸，那都是正常情感表达。”正常？老张把话咽回去了。他想起自己年轻那会儿，喜欢隔壁厂的女工，递封信都得琢磨半个月，那种心情是真挚的。那屏幕里演的，也是真挚的吗？他搞不懂。这股子“澜”，这股子汹涌的、他看不明白的潮流，就这么横在他和儿子中间，成了无声的墙。
直到上周，家里电视机坏了。老张摆弄半天没弄好，小磊过来叁下五除二，连上了个什么网络盒子。随手点开的，是一部获奖电影。讲的也是两个男人的故事，但里头没那些花里胡哨的，就是日子，细水长流的陪伴，苦难里的相守。电影很静，静得只剩下呼吸声。老张看着看着，没说话。小磊也没说话，但悄悄递了片西瓜过来。
电影播完，片尾曲悠悠地响。老张抹了把脸，嗓子有点哑：“这俩人…不容易。”小磊“嗯”了一声，过了好久，才低声说：“爸，我没想让你马上理解什么。我就是觉得…感情这东西，有时候可能跟你想的不太一样。它自己会找到出路，像水一样。”
那句话，让老张愣了很久。他忽然觉着，自己好像一直在跟“男男澜”这个词较劲，跟一个标签较劲，却忘了去听听这“澜”底下，流动的是什么。是儿子的世界，是年轻人的话语，是一种他陌生却真实存在的情感。他受不了的，或许不是那种情感本身，而是那种被隔绝在外的感觉，是害怕失去与儿子联结的恐慌。
那天晚上，老张没再多问。他起身，拍了拍儿子的肩膀，力道不轻不重。“西瓜挺甜。”他说。有些墙，不是靠蛮力推倒的。也许，先得在墙上开一扇窗，让风吹进来，也让光透出去。他还没完全明白，但他想，他可以试着不去转身，而是站在原地，等等看。看看这所谓的“澜”，到底要流向何方。至少，儿子愿意让他看了，这算是个开始，对吧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