捆绑拆磨箩办少女
捆绑拆磨箩办少女
街角的旧书店里,我撞见了那本书。深蓝色封皮已经磨损,书名烫金剥落大半,只剩下“捆绑”和“少女”几个字还隐约可见。好奇心像只小猫爪子,轻轻挠着心口。我抽出来,扉页上用钢笔写着:“真正的捆绑,从来不是绳子。”
这话有点意思。我付了钱,把书夹在胳膊底下往回走。路上经过中学,几个穿闯碍制服的女生笑着走过,裙摆扬起初夏的风。我低头看看手里破旧的书,又抬头看看那些鲜活的背影,心里忽然冒出个问号——这个标题,到底在说什么?
回到家泡上茶,我才翻开那本书。原来不是小说,倒像是某个人的日记,或者说是观察笔记。作者用平实的笔调记录了一个女孩的故事。她叫小椿,十六岁,正是穿闯碍制服的年纪。
“今天母亲又说了那句话,”有一页这么写着,“‘穿成这样,要懂得约束自己’。”小椿在日记里画了个小小的笑脸,但墨水在纸上有晕开的痕迹。我忽然明白,那第一个捆绑她的,不是别的,是那些目光。
街上的,学校的,甚至家里的。那些目光织成一张看不见的网,把她裹得紧紧的。裙子不能太短,笑容不能太响,步子不能太大。小椿在日记里写:“有时候照镜子,觉得自己像被包装得很好的礼物,蝴蝶结打得漂漂亮亮,里面装的是什么,没人在意。”
读到这儿,我放下书,走到窗边点了支烟。楼下便利店门口,几个和小椿差不多大的女孩正在说笑,其中一个突然压低声音,指了指自己的裙角。那个瞬间,我好像看见无形的线,从四面八方伸过来。
书翻到一半,出现转折。小椿遇到了美术老师,一个叁十多岁的女人,总穿着沾满颜料的围裙。“她看我的眼神不一样,”小椿写道,“不是看一件物品,是看一个人。”
老师带她看画展,不是那些规规矩矩的肖像,而是扭曲的、挣扎的、仿佛要冲破画布的作品。在一幅暗红色的抽象画前,小椿站了很久。她在日记里形容那种感觉:“好像有东西在身体里拆东西,拆那些绑得太久的绳子。”
拆磨。这个词突然跳进我脑子里。原来标题里那个“拆磨”,不是折磨,是拆除和磨砺。像拆开缠得太紧的线团,过程肯定不舒服,线扯着皮肤,但拆开了,手才能动,胳膊才能抬。
小椿开始学画画。第一张画的是自己的校服,整整齐齐挂在衣架上,但领结散开了,像要滑落。她母亲看到画,沉默了很久,最后只说:“裙子画短了。”可小椿在下一页日记里写:“那是第一次,我没去改短裙子的长度。”
最打动我的部分,是小椿参加学校文化祭。她画了一幅自画像,穿着闯碍制服,但背景是燃烧的火焰。不是要烧掉衣服,火焰在她身后,她在火光前站着,表情平静。展出那天,好几个女生在那幅画前哭了。有个女孩小声说:“我懂。”
合上书的时候,天已经黑了。我盯着封面上斑驳的字迹——“捆绑拆磨箩办少女”,突然笑出声。这哪儿是什么猎奇标题,分明是个隐喻。我们谁没被捆绑过呢?那些“应该”和“不该”,那些“女孩要怎样”和“不能怎样”,细细的,透明的,捆了一身。
拆磨的过程确实疼。要撕开那些贴得太久的标签,要磨掉别人涂上去的颜色,露出底下真实的自己。小椿在最后一页写道:“今天没穿制服去了趟河边。风吹过来的时候,感觉特别轻。原来不是制服重,是有些东西太重了。”
我把书放回书架,想着明天要不要去那条河边走走。也许会遇到某个正在“拆磨”自己的女孩,也许不会。但至少我知道,有些捆绑是看不见的,而有些拆磨,是成长的另一种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