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插逼
深夜插逼
老王把最后一口烟吸尽，烟头摁在满是划痕的茶几上，滋啦一声。屋里没开大灯，只有电脑屏幕的光，幽幽地映着他半边脸。已经凌晨两点了，窗外静得能听见自己耳鸣。他不是在加班，手里的活儿，其实傍晚就该交。
这事儿说来怪。白天的时候，时间像是掺了水，稀稀拉拉的，怎么抓也抓不住。一会儿回个微信，一会儿刷下短视频，再一会儿，得，该吃午饭了。明明知道有个要紧的笔笔罢等着做，心里也跟压了块石头似的，可手和脑子就是不听使唤，偏要往那些不相干的地方溜达。好像主动去碰那正事儿，会烫着手一样。
非得等到这深更半夜，万籁俱寂，连楼下的野猫都歇了。 deadline 像把刀，已经悬到了鼻尖，那点子紧迫感才轰地一下烧起来。行，没退路了，干吧。这时候，人反倒精神了，咖啡都不用喝，思路噼里啪啦地往外冒，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起。你说怪不怪？白天磨蹭三四个小时理不出个头绪，这半夜一两个钟头，骨架血肉全齐活了。
这种状态，好多人都不陌生吧。有个词儿，叫“拖延症”，说得挺文雅，可那股子滋味，只有自己知道。那是一种混合着焦虑、自责，又带点破罐破摔的拧巴劲儿。心里头两个小人天天打架，一个催你“赶紧的”，另一个跷着二郎腿说“急啥，再等等”。最后，总是那个让“再等等”的赢了，代价就是把自己逼进这深夜的角落里。
为啥非要“插”这个“逼”呢？不到最后关口，不动真格的。我想，大概是这深夜给人一层保护色吧。白天的喧嚣、旁人的目光、那些杂七杂八的干扰，都像潮水一样退去了。世界缩成了眼前这一方屏幕，任务变得无比纯粹——做完它。这时候的效率，反倒高得惊人。那种专注，带着点绝望的意味，也带着点孤注一掷的痛快。
可这终究不是个长久的法子。每次这么搞完，身体像被掏空，第二天头重脚轻，对着太阳都发晕。循环那么几次，自己也怕。知道这是在透支，可下次，好像又不由自主地滑进同一个轨道。改，谈何容易。那些轻松的小诱惑，总在白天张开柔软的怀抱，而严肃的任务，总是板着一张脸。
屏幕的光，在老王脸上明明灭灭。他长长吁了口气，把做好的文件拖进邮箱，点击发送。瞬间的轻松之后，是更深沉的疲惫。他关了电脑，屋里彻底暗下来。他在黑暗里坐了一会儿，想着明天，不，是今天白天，一定得换个活法。哪怕，就从早起那十分钟开始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