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尽虫虫虫虫虫
无尽信息河
你有没有过这样的体验？本来只是想查一下明天的天气，结果手指划着划着，不知不觉就看起了北极圈的气候变迁，接着是爱斯基摩人的冰屋建造史，最后竟然停在了一个海豹宝宝的搞笑视频上。一抬头，半个钟头没了。我们好像都掉进了一条河里，一条由无穷无尽的信息汇成的、永远在流动的河。
这条河没有源头，也没有尽头。它从你睁开眼的第一秒就开始流淌——手机推送的新闻，社交软件里朋友的动态，工作群不停跳出的消息。它裹挟着你，让你不由自主地跟着往前漂。有时候觉得挺充实，好像知道了全世界在发生什么；有时候又觉得空落落的，时间不见了，脑子里塞满了碎片，却拼不出一张完整的图。
最要命的是，我们好像都患上了“信息饥渴症”。等电梯的叁十秒，不掏出手机刷两下，心里就发慌；吃饭时不对着个视频，就觉得饭菜不香。我们生怕错过什么，仿佛少看一条热点，就会和世界脱节。可仔细想想，那些我们拼命抓住的，绝大多数信息，真的和我们有关系吗？那条明星离婚的推送，那个千里之外的奇闻，知道了，然后呢？它们就像河面上闪了一下的粼光，瞬间就沉没在更汹涌的波浪里了。
这就牵扯到一个我们常常忽视的问题：注意力成本。我们的注意力是有限的，是真正的稀缺资源。你把它投给了无尽的八卦和快餐视频，就意味着你收不回来了。它没法同时用在好好读一本书，或者专心陪家人吃一顿饭上。这条信息河最厉害的地方，就是它用免费的海量内容，悄悄换走了你最宝贵的东西——时间和专注力。等你反应过来，可能一个下午、一个晚上，就那么悄无声息地流走了。
那我们是不是得彻底逃离这条河？我觉得，倒也不必这么极端。河本身没有错，它提供了知识、连接和便利。关键在于，我们得学会在河里“修个坝”，给自己圈出一片平静的水域。得有点自主选择的意识，不能老是随波逐流。
我开始试着做一些小小的改变。比如，每天设定一段“离线时间”，就那么二叁十分钟，把手机扔得远远的，就发发呆，或者看窗外树怎么摇。又比如，主动去“深潜”，而不是永远在河面打转。对某个话题真有兴趣，就去找本书，或者看一部扎实的纪录片，让自己沉进去，而不是满足于那些几十秒的解读。我发现，当我开始有意识地管理信息的输入，而不是被输入管理时，那种被河水冲得头晕眼花的感觉，就减轻了不少。
我们这辈子，大概是离不开这条无尽的信息河了。它只会越来越宽，流速越来越快。但或许，我们可以努力成为更好的“水手”，不是惊慌地扑腾，而是学着辨别方向，决定自己的航速，偶尔也允许自己靠岸停泊。毕竟，生活这条更大的河，需要我们留出清澈的眼神和宁静的心，去感受岸边真实的花香，和身边人切实的体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