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大又黄又粗又猛
又大又黄又粗又猛
你瞅瞅这标题,是不是有点儿扎眼?别急,咱先别往歪处想。我这儿说的,可不是什么带颜色的东西。这说的啊,是咱们老家村口那棵老槐树。
那棵树,是真的大。有多大呢?得叁个我这样的壮汉手拉手,才能勉强把它抱一圈。树干粗得跟个小房子似的,树皮沟壑纵横,摸上去扎手,但透着股子岁月的厚实劲儿。一到夏天,那树冠撑开来,活像一把巨型的绿伞,投下的荫凉,能罩住大半个打谷场。村里老少爷们,都爱端着碗蹲在树根底下吃饭、扯闲篇儿。
再说这“黄”。可不是俗气的黄,是秋天那股子轰轰烈烈的黄。入了秋,别的树叶蔫了吧唧地变黄、掉落,没精打采的。这老槐树不一样,它的叶子是忽然之间,“哗”地一下,全变成了金黄。不是枯黄,是那种饱满的、亮闪闪的、带着生命最后劲头的金黄。阳光一照,整棵树就像烧起来一样,金灿灿的,晃人眼。离远了看,村口就像蹲着一只威风凛凛的金毛狮子。
“粗”嘛,刚才提了树干,更“粗”的,是它的根系。有些老根都拱出了地面,像一条条褐色的巨蟒,蜿蜒着扎进土里,又倔强地露个头。我们小时候,就爱在这些老根上跳来跳去,把它们当成天然的梅花桩。爷爷说,这树的根,怕是比我们看见的枝干还要发达,在地下盘根错节,抓得可牢了。所以啊,再大的风雨,它也岿然不动。
最后说说这“猛”。这“猛”劲,体现在它的生命力上。有一年夏天,雷雨天,一个霹雳正正地劈在树冠上,炸断了好大一截枝杈,焦黑一片。我们都以为这老伙计怕是不行了。结果呢?第二年春天,它被劈开的伤口旁边,滋滋地冒出了无数嫩绿的新芽,比往年更茂盛。那股子不服输、往上蹿的野性,看着就让人心里头一震。这大概就是所谓的“坚韧”吧,是那种被打击了无数次,还能梗着脖子站起来的硬气。
现在想想,这老槐树的几个特点,倒有点像我们敬佩的某些东西。比如那种扎实的根基,风雨不动安如山的稳当;比如那种在恰当时候,毫无保留绽放自己的热烈;再比如那种遭遇挫折后,反而更加蓬勃的顽强韧性。它不精致,不娇贵,甚至有点“土”和“糙”,但就是这份原始的、蓬勃的生命力,让人看着就觉得踏实,有劲。
有时候觉得,人活一世,有点像棵树。谁都希望自己的“根系”能扎得深一点,抓得牢一点,经得起生活的摇晃。也希望在属于自己的季节里,能痛痛快快地“黄”那么一回,亮眼,耀眼,不留遗憾。更希望能有那么一股子“猛”劲,在磕了碰了之后,不是萎靡下去,而是从伤疤旁边,长出新的枝丫来。
所以啊,下回再听到“又大又黄又粗又猛”这种词,别光咧着嘴瞎想。不妨也琢磨琢磨,这背后是不是也藏着某种笨拙的、强大的、值得咂摸的味道。就像我们村口那棵老槐树,它就在那儿,一年又一年,用它的方式,讲述着对于生命力的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