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了药疯狂做
吃了“神药”之后
老张最近感觉不太对劲。怎么说呢，就是浑身没劲儿，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。上班对着电脑发呆，下班回家就想瘫着。老婆说他像霜打的茄子，他自己也觉得，这日子过得跟褪了色的照片似的，灰扑扑的。
那天刷手机，一条广告蹦了出来，标题挺唬人——“一粒唤醒活力，找回年轻态的自己！”下面配的图，是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儿在爬山，笑得那叫一个灿烂。老张心里一动，手指头就不听使唤地点了进去。页面做得挺正规，什么“天然草本精华”、“现代科技萃取”，还有一大堆看不太懂但感觉很厉害的成分名。最关键的是，底下用户评价刷了上百条，个个都说“效果惊人”、“像换了个人”。
“要不……试试？”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，就在心里扎了根。他按着提示下了单，没敢告诉老婆。几天后，一个小包裹悄无声息地到了。拆开看，是瓶包装精致的胶囊，说明书上印着“膳食补充剂”。他按说明，早饭后就着温水吞了一粒。
起初俩小时，没啥特别感觉。老张心里还有点失望，嘀咕着又交了“智商税”。可快到中午那会儿，变化来了。先是觉得胸口有点发热，像喝了口小酒，暖洋洋的。接着，那股熟悉的疲惫感真像退潮一样，唰地就没了。他感觉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，手头积压的报告，噼里啪啦一阵敲，竟然全搞定了。下午开会，他破天荒地主动发言，思路清晰，侃侃而谈，把同事都看愣了。
停不下来的“疯狂”节奏
这状态，让老张上了瘾。第二天，他迫不及待又吃了一粒。效果依旧“拔群”。他不再满足于完成工作，开始给自己“加码”。主动揽下难活儿，下班了还留在公司琢磨方案。回到家，也不躺沙发了，扫地拖地收拾屋子，干劲十足。老婆惊讶之余，还挺高兴，觉得他终于“开窍”了。
可慢慢的，事情有点变味。老张发现自己静不下来了。脑子里像有个小马达，一直转，停不了。晚上躺床上，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，毫无睡意。心里那股劲儿推着他，哪怕身体已经发出酸痛的信号，他还是想“做”点什么。他开始凌晨起来整理根本不需要整理的书柜，周末连续几个小时疯狂健身直到力竭，甚至对家人偶尔的慢节奏感到不耐烦。
老婆最先察觉出异常。她看着老张发亮的、甚至有些亢奋的眼神，还有那不知疲倦的、近乎机械的忙碌，心里直发毛。“老张，你最近……吃啥了？是不是那个东西？”她指着桌上那瓶“神药”。老张一愣，嘴上说着“没事，补充剂而已”，心里却也敲起了小鼓。因为他发现自己一旦药效过去，那种疲惫和空虚感会加倍地反扑回来，逼得他不得不赶紧吞下下一粒，才能重新进入那种“疯狂做”的状态。这像是一个循环，进去了，好像就有点出不来了。
他心里有点慌了。趁着药效还在，他坐下来，第一次认真搜索了那个产物的主要成分。跳出来的信息，让他后背冒了层冷汗。一些所谓的“天然提取物”，在高剂量下可能对神经系统产生影响，有些海外案例提到类似“依赖倾向”和“情绪波动”。那些用户评价，现在看来，整齐得像模板刻出来的。
那天晚上，药效过后，强烈的疲惫和心悸一起袭来。老张看着那瓶药，第一次觉得它像个精美的陷阱。他追求活力，结果换来的是身不由己的透支和情绪的过山车。那种被一股外力推着，停不下来去“做”的感觉，不是精力充沛，更像是一种失控。
第二天，他把那瓶还剩一大半的药，扔进了垃圾桶。戒断的过程不好受，连续几天，他像被抽空了似的，比吃药前更萎靡。但他硬是扛着，慢慢调整作息，试着在公园慢走，而不是疯狂跑步。他重新理解了“状态好”这回事——那不是不知疲倦的狂奔，而是张弛有度，心里踏实，晚上能睡得着。
现在，老张偶尔还会觉得精力不够用，但他宁可喝杯淡茶缓一缓，也不敢再去碰什么“神药”了。那段“疯狂做”的日子，像一场短暂而虚妄的梦。梦醒了才知道，稳稳地、能控制自己节奏的生活，哪怕慢一点，才是真正踏实有劲儿的。有些东西，看上去是捷径，指不定在哪儿等着让你绕个大弯子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