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日摸 人人操
日日摸 人人操
老张头蹲在村口的石墩上，吧嗒着旱烟，眯眼看着远处工地。挖掘机的铁臂一起一落，发出沉闷的“哐当”声。他吐出一口烟圈，慢悠悠地说：“这机器啊，跟人一样，讲究个‘日日摸，人人操’。”
旁边的小年轻听着乐了：“张伯，您这话说的，糙是糙了点，啥意思啊？”
老张头用烟杆指了指工地：“你看那铁家伙，天天得有人摸它、操作它，各个部件才灵光。要是一天没人碰，螺丝该锈的锈，关节该僵的僵。”他顿了顿，“这人呐，手上的功夫，心里的路数，不也这么个理儿？”
这话让我想起巷子尾的李师傅。他的修车铺开了叁十年，铺面不大，满地油污。可无论多棘手的毛病，到他手里总能“起死回生”。有次我问他秘诀，他正拧着一颗螺丝，头也不抬：“哪有什么秘诀？就是这双手，日日摸这些铁疙瘩。哪个零件松了，听声音就知道；哪根管子堵了，摸温度就明白。”
李师傅说的“日日摸”，不是简单的重复。他摸过的发动机成千上万，每摸一次，手指的记忆就深一分。那种手感，是冰冷的金属告诉他的故事——哪里磨损过度，哪里装配不匀。这功夫，是日子堆出来的，是无数次“摸”与“操”沉淀下来的。
可如今好像不太一样了。很多东西来得太容易，手机点几下，饭菜送到家；视频刷几下，好像什么都懂了。手指在光滑的屏幕上划来划去，摸到的都是同一片玻璃。那种需要日日打磨、人人经手的实在感，反而稀罕了。
我有个做木匠的表哥，他常说：“现在人买家具，只看款式光鲜。可真正的好物件，你得看榫卯接口，那是匠人一凿一斧‘操’出来的。用得越久，磨合得越润，那才是活物。”他说的“操”，是操作，更是磨合，是让手艺和材料之间产生一种对话。
这种“操练”，在各个行当里都通用。学校里的老教师，年年教同样的课文，可每届学生不同，他的讲法、重点也在微妙地调整。这不是机械重复，而是在重复中“摸”到新问题，在操作中找到新分寸。厨房里的大厨，同样的菜炒上千遍，火候的把握就在那零点几秒之间，这分寸差一点，味道就隔一层。
有时候觉得，我们是不是把太多事情想复杂了？总在找捷径、寻妙招，反而忘了最朴素的道理：功夫就在那日复一日的“摸”里，在那人人皆可的“操”练中。就像农民摸土地，知道哪块地缺肥；渔民操船桨，知道哪片水有鱼。这种认知，是屏幕给不了的，是数据算不出的。
老张头掐灭了烟，站起身拍拍屁股：“走喽，回去磨我的刨子去。一天不摸，手生；叁天不练，它不认识我，我不认识它咯。”他佝偻着背往家走，影子拉得老长。
夕阳把工地染成橘红色，机器的轰鸣还在继续。我忽然觉得，那声音里不仅有力气，还有一种节奏——那是无数双手在“摸”，无数个人在“操”，让这粗糙的世界，一点点变得顺手、变得温热起来。这或许就是最平凡，也最扎实的修行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