粗壮的公么驯服我中
粗壮的公么驯服我中
这话听着有点怪,是吧?“公么”是什么?像是个生造的词,又带着点方言的土腥气。我自己第一次听到时,也愣了好一会儿。它不是指哪个具体的人,更像是我心里头一团混沌的、蛮横的、不讲道理的力量。
想想看,你有没有过那种时候?明明计划好了要早睡,手指却不由自主地刷着手机,直到眼皮打架。明明知道该动起来了,身体却像被焊在沙发上,心里有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在说:“急啥?明天再说。”那股子拉着你往下坠、让你顺从惰性的劲儿,就是我说的“公么”。它粗壮、有力,扎根在人的天性里,一开始你甚至感觉不到它在驯服你,只觉得挺舒服,挺自在。
我是怎么察觉到的呢?大概是发现自己的生活,慢慢变得“圆滑”了。不是为人处世的圆滑,是那种失去了棱角、按着惯性往下滚的圆滑。每天走同一条路,吃差不多的饭菜,想问题也总跳不出那几个老圈子。这“公么”驯服人的方式,不是拿着鞭子抽你,是给你织一张柔软的网,让你慢慢适应,最后连挣脱的念头都没了。它让你觉得,这样就行,这样就好。
意识到自己被“驯服”,那感觉可不太好受。心里头会拧巴,会对自己生气。我开始有意识地对抗,或者说,试着和这股力量谈谈判。比如写作这事儿,那“公么”总在耳边嘀咕:“写啥呀,又没人看,歇着吧。”这时候,我就得硬起心肠,哪怕只写一百个字,也算没让它完全得逞。这个过程,我称之为“反驯服”。不是要消灭它,那不可能,它本就是一部分的我;而是让它知道,这里还有个清醒的“我”在,不能全由它说了算。
这“反驯服”的拉锯战,每天都在上演。它体现在一些特别小的事情上。闹钟响了,是听它的再睡五分钟,还是咬牙坐起来?到了周末,是任由自己瘫着,还是出门去,哪怕只是漫无目的地走一圈?这些微小的选择,就像在跟那个“粗壮的公么”掰手腕,输赢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得伸手去掰那么一下。每掰一次,那个属于“自我”的肌肉,好像就结实那么一点点。
当然,它太粗壮了,根深蒂固。我也有无数次败下阵来的时候,顺着它的意思,选择了更轻松、更懒惰的那条路。过后免不了懊恼,但我也渐渐明白,这种“驯服”与“反驯服”,或许就是生活本身的常态。完全的自由意志可能是个神话,我们总是在和内心的各种力量协商、妥协、斗争。关键在于,别睡过去,别毫无知觉地被它拖着一路滑行。
现在,我偶尔还能感到那股粗壮的力量,在我想要懈怠、想要退缩时,它便冒出头来。但我和它的关系,似乎微妙地变了。我不再单纯地视它为敌人,有时甚至觉得,正是因为它存在,那份想要挣脱、想要掌控的劲儿,才显得格外真实和有力。这场“驯服我”的漫长旅程,走到现在,倒更像是一场沉默的共生。我接受它的存在,但绝不交出所有的缰绳。这其中的分寸和火候,大概就是一辈子要琢磨的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