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产真实农村乱对白精
国产真实农村乱对白精
老张蹲在村口的石磨盘上，吧嗒吧嗒抽着旱烟，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。晌午的日头毒得很，晒得地皮发烫，可他心里比这地皮还燥得慌。“你说这叫啥事儿？”他猛地吐口烟，对着旁边编竹筐的李老汉嘟囔，“村东头王寡妇家那小子，昨天又跟他舅干起来了，为那两分宅基地，菜刀都拎出来了。”
李老汉手里的竹篾子停了停，眼皮都没抬：“稀奇？上个月老陈家的俩兄弟，为爹留下的那几棵老核桃树，不也打得头破血流？村委会门槛都快被踏破了。”这话像根针，一下子扎进闷热的空气里。这些年，村里日子是好了，水泥路通了，小楼也盖起来了，可有些东西，好像也跟着变了味儿。以前一家有难八方帮，现在为了点蝇头小利，亲戚邻里红脸白牙的事儿，越来越不新鲜。
这“乱对白”，说的不就是这些理不清、剪还乱的糊涂账么？张家说李家多占了一垄沟，李家骂张家偷摘了后院的梨。争水、争地、争棵老树，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都能翻出来吵上叁天叁夜。话赶话，气顶气，原本挺简单一事，最后愣是搅和成一锅烂粥。你听他们吵的那些话，东一榔头西一棒子，早就离了题，全是情绪，全是旧账，真成了“精”了——难缠，扎手，还没个定型。
下午，村委会那间掉了漆的办公室里，烟雾缭绕。支书老赵掐灭了烟头，嗓子有点哑：“今天叫大伙来，就议刘家和孙家那堵墙的事。吵半年了，总得有个了结。”刘家儿子梗着脖子：“那墙根就在我家地契线里头，凭啥让他家挨着墙根种菜？”孙家媳妇立刻尖声反驳：“那地荒了多少年？我们拾掇出来种点菜，那是劳动所得！你那是老黄历了！”两边又开始掰扯，从墙根说到二十年前借的半袋化肥，再到谁家孩子小时候打破谁家瓦片。
老赵听着，心里明镜似的。这哪是为了一堵墙？这是心里憋着气，借着由头往外撒呢。年轻人都往外跑，村里剩下老的老，小的小，心里空落落的，火气自然就大。一点火星子，就能烧起来。这“乱对白”的背后，是日子快了，人情慢了；是算盘精了，心胸窄了；是看得见的利益摆在眼前，那些看不见的乡亲情分，反倒被挤到了墙旮旯里。
那天吵到日头偏西，也没个结果。散了会，老赵没回家，背着手往村后头的老槐树那儿溜达。树下，九叔公还在，眯着眼听收音机里的梆子戏。老赵蹲下，没头没脑地问了句：“九叔公，您说，现在这人，咋就这么爱‘对’着干呢？话都不让人说完。”九叔公睁开半只眼，慢悠悠地说：“从前啊，碗里有块肉，想着让给别人。现在，锅里肉多了，反倒盯着别人碗里的，怕人家多捞了一勺。心不静，气不顺，话能好听了？”
老赵没吱声，看着远处那些崭新的小楼。楼是漂亮了，可楼和楼之间，好像隔了点啥。他想，光靠调解、讲法条，怕是治标不治本。这“乱对白”的“精怪”，得从根上祛。能不能把大家再拢到一块儿呢？不是开会，不是分利益，就是像过去那样，夏夜一起乘乘凉，秋收互相搭把手？让那些冷下去的热乎气，再慢慢暖回来。
过了些日子，村里大喇叭响了，不是通知开会，是说村委弄了点老电影胶片，周末晚上在晒谷场放，《地道战》《李双双》。头一晚，去的人稀稀拉拉。第二晚，多了些。小孩在幕布下追跑打闹，老人摇着蒲扇，看到熟悉的情节，跟着哼两句。电影的光，映在一张张脸上，明明暗暗的。没人提那堵墙，也没人吵地契，就偶尔听见谁喊一句：“二狗，把你家板凳挪挪，挡着我了！”接着是一阵哄笑。
老张也去了，蹲在角落里。电影声音大，吵得他脑仁疼，可不知咋的，听着旁边李老汉跟着电影里瞎唱跑调，他忽然觉得，心里那点燥气，好像被这夜风吹散了一些。有些结，或许不是靠“说理”能解开的。得靠一点别的东西，比如，一起经历过的时光，一起笑过的瞬间，让那些横亘在人与人之间硬邦邦的东西，慢慢软下来。这乡村的人情纽带，断了容易，接起来难，但总得有人去捡那根针，去穿那条线。日子还长着呢，对吧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