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夜性爱片
午夜性爱片
老张把烟摁灭在堆满烟蒂的烟灰缸里，客厅里只剩屏幕的光在跳动。墙上的钟刚跳过十二点，四下安静得能听见电流的嗡鸣。他手指在遥控器上悬停了一会儿，最后还是按了下去。片子是他白天从一个不起眼的论坛链接里找到的，标题起得挺唬人，叫什么《午夜迷情》。
画面亮起来，开头是一段摇晃的手持镜头，对准城市深夜的街景。霓虹灯的光晕在湿漉漉的路面上化开，看着倒有点王家卫的味道。老张往后靠了靠，心里嘀咕，这跟想象的不太一样。没有直白的开场，没有夸张的配乐，就是寻常的夜，寻常的街。
镜头跟着一个穿风衣的女人，背影瘦削，高跟鞋踩在空旷的街道上，声音清脆又孤单。她走进一家还没打烊的便利店，买了包烟，和值班店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两句。台词写得挺生活，就是两个睡不着的人在深夜里偶然的对话。老张反而被这平淡给抓住了，他想起自己加班到凌晨，在便利店吃关东煮的许多个晚上。
片子过半，女人回到了自己的公寓。房间不大，摆设简单。她脱下风衣，开了盏昏暗的台灯。这时，另一个角色出现了，是住在对门的邻居，过来借一点咖啡。接下来的发展，似乎顺理成章，又似乎充满了犹豫。镜头始终保持着一种克制的距离，大量的特写落在交握又松开的手指上，落在微微颤动的睫毛上，落在玻璃窗上模糊的倒影里。光线用得极其讲究，明明暗暗，把那些亲密纠缠的轮廓，勾勒得像某种古典油画，情绪饱满，却并不赤裸。
老张忽然觉得，这片子讲的，好像不止是身体的事。它拍的是那种深夜才会浮上心头的、庞大的孤独，是两个孤独偶然碰撞时，产生的短暂理解和温存。那些肌肤相亲的镜头，反而成了这种情绪表达的注脚，是语言穷尽之后的一种沟通。他想起自己年轻时，也有过那么一两次，在类似的深夜里，渴望过某种超越言语的确认。
影片的结尾，天快亮了。女人独自站在窗前，看着城市渐渐苏醒。邻居已经离开，房间恢复原样，仿佛一切未曾发生。但有些东西，确实不一样了。屏幕暗下去，最后是一行小小的白字：“献给所有未眠的灵魂”。老张坐在黑暗里，半天没动。他原本期待的是一种直白的刺激，一种快速的宣泄，没想到却被卷进一种缓慢而真实的情绪里。这部深夜偶然点开的影片，没有提供任何答案，却让他看见了一些被自己忽略的、对于亲密关系的本质——那或许是一种对孤独的深刻认知，以及在认知之上，依然尝试靠近的勇气。
他关掉电视，走到阳台上点了支烟。城市的午夜依旧深沉，但好像没那么空了。他想，明天，或许可以给很久没联系的老朋友发个信息，随便聊点什么。有些东西，可能比单纯的感官刺激，更能抵御深夜的寒凉。这部片子本身，就像一面镜子，照见的不是别人的故事，而是观者自己内心深处，那些未被言说的渴望与怯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