鹤岗火车站小巷子200元一次,邻近街巷服务200元
街灯下的身影
鹤岗火车站往西走两百米,有条老巷子。傍晚六点,路灯"啪"地亮起来,把墙皮剥落的水泥墙照得泛黄。穿棉袄的大姐搓着手站在杂货店屋檐下,看见生面孔经过就轻声念叨:"住宿伐?有热水。"再往里走,炒面摊的油烟混着煤烟味飘过来,有个戴毛线帽的男人蹲在修车铺门口,突然抬头问我:"老弟,找活儿干?"我摇摇头,他伸出两根手指:"两百,就晚上帮看摊子。"
巷子深处藏着家旧旅馆,前台阿姨正在剥蒜。听见门铃响,她头也不抬:"单间六十,钟点房四小时四十。"见我犹豫,她朝门外努嘴:"斜对面那栋红砖楼,老陈家开小卖部的,他儿子专接夜班零工——不过这两天好像涨价了,听说也收两百。"她突然压低声音,"这价钱在车站周边算公道的,前面修鞋的老张头,补双鞋才收十块,可他女儿在烧烤店端盘子,晚上替人代驾还得倒贴油钱。"
杂货店王老板的收音机在放《2002年的第一场雪》,他边听边给火腿肠贴价签。"现在年轻人都不容易啊。"他突然说起前阵子有个南方小伙,在隔壁网吧包夜找工作,最后去了快递分拣站,"日结的,干通宵刚好两百。不过最近降温,他改去澡堂当夜班保安了——就巷子口那家温泉浴场,守夜也是这个数。"
我在巷口买了份烤冷面,摊主大姐铲着铁板说:"红砖楼四单元那家,每天有年轻仔聚在楼道里等零活。前天见个戴眼镜的男孩,说是等中介带他去滑雪场当临时教练..."她突然朝巷尾扬扬下巴,"喏,穿蓝羽绒服那个,他今早帮人卸完冬菜,现在又等着搬建材了。"
晚上八点,修车铺卷帘门拉下一半,里面透出电暖器的橙光。几个男人围坐着吃泡面,有个穿工装裤的正在手机上看驾考题库。"考完科目叁就能跑夜班出租了。"他吹着热气说,"现在偶尔替烧烤店送外卖,跑五单差不多..."旁边戴安全帽的大哥接话:"知足吧,我在建筑队扛水泥,得干满十小时才挣这些。"
巷子北头突然传来鞭炮声,新开了家连锁超市。穿西装的市场经理站在门口发传单:"招聘理货员,月薪叁千五。"修车铺里有人探头看了看,又缩回电暖器旁边:"还是零活自在,今晚给火锅店串肉串,叁小时能挣八十呢。"
寒风吹得电线呜呜响,我路过红砖楼时,看见楼道里贴着几张手写广告:"代写作业""二手电动车转让"。叁楼的窗户突然推开,有个女孩探头喊:"妈!我接到网店客服的夜班单了!"她的声音落在巷子里,和炒锅的滋啦声、电视声混成一片。
第二天清晨,我在巷口早餐摊又遇见蓝羽绒服小伙。他正盯着电线杆上的招工启事啃馒头,突然手机响起微信提示音。"建材市场有活儿!"他抹抹嘴站起来,羽绒服袖口磨破的地方露出絮状的棉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