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子高考压力大母身体勉励

发布时间:2025-12-30 06:06:48 来源:原创内容

儿子高考压力大母身体勉励

老张家的灯,最近总是亮到后半夜。从客厅望过去,儿子房间的窗户像一块发光的方糖,沉沉地镶在墨色的夜里。我知道,那光是台灯照着他摊开的复习资料,也照着他拧紧的眉头。离高考的日子,用手指头掰着算,都能感觉到那份紧绷了。空气里,好像随时能擦出火星子。

儿子话变少了。以前回家还念叨两句学校的趣事,现在进门,书包一放,人就扎进了书堆。吃饭时喊他,得叫两叁声才闷闷地应。碗筷一推,又回了房间。他书桌边的废纸篓,总是很快就被揉成团的草稿纸填满。有次我给他送牛奶,瞥见他正对着一道数学题发呆,手指无意识地揪着头发,那一小块头皮都有些发红了。我心里咯噔一下,像被什么揪紧了。想说什么,张了张嘴,又怕打扰他,轻轻放下杯子退了出来。

这种时候,言语是苍白的。说“别紧张”,就像告诉一个快溺水的人“别怕水”一样无力。我知道,他的压力是实的,是堆成山的卷子,是滴答走个不停的倒计时,是同窗间无声的较劲。这股压力,压在他肩上,也沉沉地压在我心口。

说来也巧,或许也不是巧。就在这节骨眼上,我的腰疼病犯了,是老毛病。这次来得有点猛,早晨起来,得用手撑着床沿,一点点挪才能坐直。去医院的路上,每一步都像踩着棉花,又带着针扎似的酸疼。医生还是那套话:劳损,得养,少劳累,多休息。开了些药,叮嘱要适当活动,但不能久坐久站。

从医院回来,我脑子里却琢磨着另一件事。晚上,儿子回来,看到我靠在沙发上,旁边放着热水袋,脸色比平时差些。他愣了一下,问:“妈,你怎么了?”我摆摆手,尽量让声音轻松点:“没事,老腰提意见了,歇两天就好。”他站着没动,眼里有担忧,那层备考的硬壳,好像裂开了一道缝。

接下来的日子,我照常做饭、收拾,但动作慢了许多。有时弯腰捡个东西,会不由自主地“嘶”一声,然后慢慢直起来。儿子看见了,会快步过来,替我捡起,嘴上不说,却会默默把我手里的重物接过去。我发现,当我不再只是那个无所不能、只盯着他分数的妈妈,而是一个也会疼、也需要缓一缓的普通人时,我们之间那堵由焦虑凝成的冰墙,似乎在悄悄融化。

有天晚上,我给他热牛奶,扶着料理台慢慢搅动。他走过来喝水,看着我,忽然说:“妈,你疼就别弄了,我自己来。”我笑笑:“这点事还行。妈这身体啊,就像用了多年的机器,零件有点松了,上点油,紧紧螺丝,还得继续转。它是在提醒我,得认它的节奏,不能硬扛。”我顿了顿,把牛奶递给他,“这人呐,跟机器也像,弦绷得太紧,容易断。该使劲时使劲,该缓口气时,也得认。”

他端着温热的杯子,没马上走。灯光下,我发现他眼神里的焦躁,淡了一些,多了点别的东西。他没接我的话,但我知道,他听进去了。这种身体勉励,比任何口号都直接。它不说教,只是呈现一种状态:人生总有这样那样的“不舒服”和“艰难时刻”,重要的是,如何与它相处,在限制中依然找到前行的姿态。

后来,他房间的灯,依然亮到很晚,但我不再只看到那光的“苦”。有时,他会出来客厅倒水,顺便在我旁边站一会儿,看看电视里无关紧要的新闻,什么也不说。有时,他会问我腰好点没。我们的对话,开始有了生活的温度,而不仅仅是“复习得怎么样”。

我的腰渐渐好转,能活动的范围大了些。一个周末的下午,阳光很好,我提议:“陪妈下楼走走吧,医生说晒晒太阳,活动活动,对我这腰好。”他犹豫了一下,合上了书。我们就在小区里慢慢踱步,步子都很缓。我走不快,他也跟着我的节奏。我们聊起门口那棵玉兰树花开得真好,聊起邻居家的小狗,聊起他小时候在这院子里学骑车摔的跤。一句都没提高考。

风柔柔地吹在脸上,我看见他仰头看了看天,肩膀不知不觉松了下来。那一刻我明白了,最好的陪伴,或许不是紧盯着他冲刺,而是让他知道,无论冲刺的结果如何,身后都有个能一起慢慢散步、看看风景的家。我的身体在这时出状况,倒像是一种笨拙的提醒,提醒我们母子俩,都别忘了生活的本身。高考是道关,但关隘的前后,日子依旧是流淌的河,我们有彼此,就得互相搀扶着,踏实地走。

回到楼下,他忽然说:“妈,你上去慢点。我……我再自己走走。”我点点头,自己先上了楼。从窗户望下去,看见他一个人在夕阳里,双手插兜,不疾不徐地绕着花坛走了一圈。背影看起来,比之前挺直了些,也松快了些。我知道,有些结,需要他自己在行走中慢慢解开。而我能给的,就是这份不催促的守望,和一副虽然疼痛但依然努力站直了、等他回家的身躯。这本身,就是一种无言的身体勉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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