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后朋友媳妇中字
酒后朋友媳妇中字
老张这通电话打过来的时候,我正盯着电视发呆。他那舌头都捋不直了,声音混着嘈杂的背景音,一听就知道又喝高了。“兄、兄弟……你得来一趟,帮我送个人……我媳妇,小曼……”他嘟嘟囔囔,话在嘴里滚了好几圈才吐出来。我叹了口气,抓起车钥匙。没办法,谁叫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哥们儿呢。
到了那家常去的烧烤摊,场面果然热闹。老张瘫在塑料椅上,脸红得像关公,看见我就咧嘴笑。他媳妇小曼坐在旁边,倒是安安静静的,手里握着杯茶水,只是眼神有些飘,脸颊也泛着淡淡的红晕。我跟桌上其他几个熟脸打了招呼,架起老张。“嫂子,走吧,我先送他回去,再送你。”小曼点点头,起身跟了上来,脚步还算稳当。
把老张这摊烂泥塞进后座,他立马鼾声如雷。车里一下子安静下来,只剩下引擎的低声嗡鸣和空调的风声。我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,小曼侧头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灯,光影在她脸上明明灭灭。气氛有点微妙,我赶紧找了个话题:“嫂子,今天又被他拉来应酬了?也真够呛的。”小曼转过头,笑了笑,那笑容里有点疲惫:“嗯,他说都是重要朋友,不去不合适。我自己也喝了小半杯啤酒,有点晕。”
“理解,理解。”我附和着,专心看路。这“酒后”的局面,其实挺常见。朋友聚会,家属作陪,几杯酒下肚,平日里绷着的弦多少会松一松。有些话,有些状态,平时藏着掖着,这会儿可能就露出点端倪。我不是说会出什么格的事,而是那种……微妙的、不经意的真实。比如老张,醒着的时候死要面子,醉了就原形毕露,像个孩子。那小曼呢?
车开到他们家楼下。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老张弄上楼,扔到床上。回头一看,小曼正靠在玄关的柜子边,按着太阳穴。“嫂子你没事吧?要不我给你倒杯蜂蜜水?”我问道。她摆摆手,声音轻了些:“没事,就是这酒后劲儿,有点上头。坐一下就好。”我没立刻走,毕竟这状态,留她一个人照顾醉汉,有点不放心。
她去厨房倒了杯水,走出来时,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:“有时候觉得,这‘媳妇’俩字,挺沉的。”我愣了一下,没接话。她也没看我,像是自言自语,又像是借着那点未散的酒意,吐露些压在心底的东西:“你看他,在朋友面前吆五喝六,‘我媳妇’长‘我媳妇’短。回了家,就是‘衣服洗了没’、‘明天我妈过来’。我名字好像就剩个‘中’字了,卡在中间,不上不下的。”
这话让我心里咯噔一下。我认识的小曼,一直是温婉得体的,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,是我们这群朋友眼里公认的“贤内助”。老张没少炫耀。可这“贤内助”叁个字,和她刚才说的那个“中”字,听起来怎么有点不是滋味?那个“中”字,是中间人的“中”,是中和剂的“中”,还是……被夹在当中的“中”?
她似乎意识到说得有点多,喝了口水,笑了笑:“瞧我,瞎说的。今天谢谢你了啊。”我忙说嫂子你太客气了。又坐了几分钟,看她确实清醒了不少,我才起身告辞。下楼的时候,脑子里还绕着她那句话。这“朋友媳妇”的身份,在酒后的片刻松弛里,不经意地显出了一点真实的毛边。那不是一个标签,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,有自己的感受,有被“中”字困住的瞬间。
后来我跟老张喝酒,他照样吹嘘自己家庭和睦,媳妇懂事。我听着,想起那晚小曼安静侧脸和那句轻轻的话。但我什么也没说。有些东西,就像酒后的真言,听到了,也就听到了。它属于那个特定的、模糊的语境,不适合拿到光天化日下做评判。我只是偶尔会觉得,我们这些当朋友的,是不是也无形中参与了那种“标签化”,只顾着羡慕老张有福气,却很少去留意,那个被称作“媳妇”的人,名字里除了这个身份,还剩下些什么。
打那以后,每次聚会,看到那些坐在朋友身边安静微笑的“家属”,我总会多留一分心。酒酣耳热之际,推杯换盏之间,那些被日常掩盖的细微表情,或许才是关系的真实注脚。而我能做的,或许就是递上一杯解酒的茶,或者,在他们需要的时候,当一回安全的、沉默的听众。毕竟,生活这杯酒,谁喝多了,没有点儿想倾吐、却又无法轻易说出口的滋味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