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军低头含住她的前胸
将军低头含住她的前胸
雨下得急，打在营帐上噼啪作响。李将军掀帘进来的时候，肩甲还挂着水珠。帐里只点了一盏油灯，光线昏黄，勉强勾勒出蜷在榻上那个纤细的身影。她是叁天前从敌营救回来的，没人知道她是谁，只晓得将军亲自把她抱回了自己的帐子。
军医来看过，说是受了惊吓，又染了风寒，身上倒是没什么大伤。药熬好了搁在案几上，已经没了热气。李将军挥挥手，让帐里伺候的小兵退下。他走到榻边，高大的影子罩住她。她没睡，眼睛睁得很大，看着帐顶，一眨不眨，像个没有魂儿的瓷娃娃。
他蹲下身，声音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低缓：“把药喝了。”
她不动，连眼睫都没颤一下。
李将军征战半生，刀斧加身眉头都不皱，此刻却被这无声的抗拒堵得心里发闷。他端起药碗，试了试温度，凉透了。他皱了皱眉，起身想去叫人热一热，却听见身后极轻的一声抽气。回头一看，她不知何时侧过了身，背对着他，单薄的肩胛骨在粗布衣衫下微微发抖。
是伤口疼？还是冷？
他想起军医含糊的话，说这女子前胸靠近心口处，有一道很深的旧疤，像是烙铁烫的，日子久了，长得狰狞。怕是……在敌营里遭了不小的罪。李将军心里那点闷，忽然就变成了钝刀子割似的疼。他重新在榻边坐下，看着那碗凉药，又看看她倔强的背影。
帐外风声雨声搅在一起。他忽然做了一个自己事后回想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动作。他端起药碗，含了一大口那苦涩冰凉的药汁，然后俯下身，一只手轻轻却不容拒绝地扶住她的肩膀，将她转过来些许。她惊惶地抬眼，对上他近在咫尺的脸。他的眼神很沉，没有半点狎昵，只有一种近乎固执的决断。
接着，他低下头，隔着那层粗糙的衣衫，准确地将温热的唇贴在了她心口那道旧疤的位置。药汁透过布料，一点点渗进去，微苦，却带着他口腔渡过来的温度。
她整个人僵住了，连颤抖都忘了。
这不是亲吻，甚至谈不上任何风月意味。那是一种……近乎原始的疗愈方式，像一个母兽在舔舐幼崽的伤口。他用这种方式，把药“喂”给她，更把一种滚烫的生机，直接熨帖在她最疼痛、最屈辱的旧伤上。他含住的，不是柔软，是一道历史的沟壑，是战火在一个女人身上刻下的残酷印记。
一口，又一口。他沉默地重复着这个动作，直到碗底见空。油灯的光晃着，把他侧脸的线条映得有些模糊。帐里安静极了，只有他吞咽药汁时轻微的喉结滚动声，和她渐渐无法抑制的、低低的哽咽。
最后一口药汁渡完，他并没有立刻离开。额头轻轻抵着那块地方，停留了片刻。隔着衣料，他能感觉到下面那道凸起的疤，也能感觉到她心脏从死寂到重新剧烈搏动的过程，咚，咚，咚，像战鼓敲醒了荒原。
他抬起头，嘴角还沾着一点褐色的药渍，看着她的眼睛。她的眼里不再是空茫，蓄满了水光，然后大颗大颗的眼泪，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，滑进鬓角里。她开始哭出声，不是啜泣，是撕心裂肺的、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的嚎啕。她伸出手，死死抓住他冰冷的铁甲边缘，指甲掐得发白。
李将军什么也没说，只是任由她抓着，另一只大手有些笨拙地、一下下拍着她的背，像在安抚受惊的马驹。他知道，那道疤或许永远都会在，但有些东西，比如冻僵的魂魄，比如对人间最后的信任，正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，被一种笨拙到极致的方式，缓缓焐热，唤醒。
雨不知何时小了，只剩下绵绵的尾声。帐内的暖意，混着药味和她眼泪的咸涩，慢慢弥漫开来。明天还有战事，还有无数军务，但这一刻，只是一个将军，和一个伤痕累累的女人，在乱世角落里，进行了一场无声的“救援”。他救她，用这种方式，把她从冰冷的过去，拉回还有温度的人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