崇左海选场子,崇左选拔活动现场实况
崇左这地方不大,但今天市中心的老礼堂格外热闹。才早上八点半,门口已经挤满了人,有梳着高马尾的姑娘不停整理裙摆,也有穿白衬衫的小伙子对着手机屏幕练习表情。保安扯着嗓子喊:"参赛的往左边通道走,家长朋友在休息区等候!"空气里飘着各种声音——练声的咿呀声,高跟鞋敲击地砖的哒哒声,还有偶尔响起的清亮笑声。
我跟着人群挤进内场,差点被眼前的阵仗惊到。嚯,叁层看台几乎坐满了,舞台上方挂着红底白字的横幅,"崇左选拔活动现场实况"几个大字格外醒目。评委席摆着六张长桌,最中间那位不时和旁边人低声交谈,手指轻轻敲着评分表。后来听工作人员说,那是从省歌舞团请来的老艺术家。
台前幕后的百态
候场区有个扎双辫的姑娘特别显眼,她抱着琵琶独自坐在角落,手指在虚空中来回拨动。我问她紧张吗,她咧嘴一笑:"练了十二年,就等今天这场子。"说完又低头继续默谱,碎发垂在耳边一晃一晃的。另一边,几个跳民族舞的姑娘正互相整理头饰,银饰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,像山涧溪水流过石子。
忽然观众区响起掌声,原来是个唱山歌的壮族小伙开了嗓。他双手轻握在胸前,歌声一起,整个场子仿佛被带到了晨雾缭绕的梯田间。评委们不约而同直起身子,有人甚至跟着节奏微微点头。这让我想起刚才在走廊听见的对话——带队老师正嘱咐学生:"别光盯着评分标准,要把魂唱出来。"
后台的忙碌又是另一番光景。服装师追着个戴银项圈的男孩补扣子,场务猫着腰给主持人递手卡,音响师对着调音台皱眉调试。有个穿戏服的水袖姑娘经过时,差点被电线绊到,还好场务大叔手快扶了一把:"小心点儿,上台前崴脚可划不来。"
站在侧幕条观望的家长比选手还紧张。有位母亲不断调整相机焦距,嘴里喃喃着:"这孩子非选高难度的曲子..."当台上女儿完成连续四个转体跳跃时,她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。
中场休息时,我看见叁个刚表演完的姑娘凑在自动贩售机前买水。"你看见没?第二排评委在我翻腾时记录了什么。""管他呢,咱们把傣族舞的叁道弯做到位就行了。"她们仰头喝水时,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落,在衣领上洇开深色的印记。
礼堂西门突然传来一阵喝彩,原来是街舞组在热身区即兴斗舞。穿宽松罢恤的男孩们随着节拍震动肌肉,旁边练美声的姑娘忍不住笑:"你们这是要把地板踩穿啊!"但等对方做完一套高难度地面动作后,她却带头鼓起掌来。
日头渐渐西斜,从气窗投进的光柱里能看到浮动的尘埃。有个落选的男孩独自坐在消防通道的台阶上,手里攥着号码牌。场控大叔路过时拍拍他肩膀:"才十七岁急什么?明年这场子还等你来。"男孩抬头时,眼睛突然亮了起来。
当最后一位选手的原创歌曲在礼堂回荡,评委席传来稀稀落落的交谈声。工作人员开始核对分数条,观众陆续起身活动僵硬的肢体。我走出礼堂时,晚风正好吹散天边最后一抹霞光。远处还有几个年轻人在梧桐树下比划动作,他们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,长得像是要伸向明年的春天。